夜遇王淮_重生后我嫁给了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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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遇王淮

  这一觉睡得昏沉。

  到了第二日,裴无衣又是早早的歇息了,未曾料想纵使有阿蔓阿萝两人作陪,她这一觉,还是不得安稳。

  她又从梦中惊醒了。

  “阿蔓,如今几时了?”

  裴无衣抿了抿唇角,眼睫轻颤,只觉头疼万分。

  “刚至亥时。”

  阿蔓自塌下睁开眼眸,微微一愣。而后她又附耳阿萝,小声嘱咐了什么,阿萝得令离去。

  “女郎,婢子为您揉揉肩颈吧?”

  说着,阿蔓便绕到了裴无衣身后,双手搭在她颈肩,轻柔慢捏。裴无衣身上的酸痛得到疏解,喟叹地闭了眼。

  这时,阿萝叩门而入。

  裴无衣睁开眼,阿萝手上端着一盆温水。

  阿萝将帕子在水中湿润,又细细铺开卷起,起身说:“女郎用帕子敷在额角,待婢子们为您揉揉太阳穴,兴许就好些了。”

  说完,她走到裴无衣身侧,用帕子敷在她的额角上,然后又抬首示意阿蔓。

  阿蔓会意,细细的手指温柔的压在裴无衣的太阳穴上,更为轻柔的揉了起来。

  阿萝道:“女郎不如再阖眼休息会儿罢?”

  “嗯。”

  烛火明亮,在窗户上摇曳出昏暗的影。外边是明丽的月色,透过枝桠,朦胧了夜色。

  沙漏在一点一滴往下落,慢慢的,裴无衣的呼吸逐渐平缓绵长。

  阿萝先出去了。见状,阿蔓亦步履轻轻地出了阁间。

  月光旖旎而温柔。裴无衣没睡多久就醒了。

  还是睡不着。

  她起身,鸦色的长发倾泻至胸前。阿蔓今晚回去睡了,阿萝陪着她。阿萝此时也已经睡沉了,倚在塌前呼吸绵长。

  虽是早春,夜里依旧寒凉。这屋子里也有银碳烧着,比较暖和。但是裴无衣还是捡了一件自己的披风为阿萝小心盖上。

  她出门前,又披了一件温暖的白貂斗篷。手上提着灯笼,慢慢走下石阶。

  明月皎皎,星子隐在薄云淡雾间。晚风轻拂,拂月过霜而来,朦朦胧胧中夹杂着微微的凉意。

  她往前而去。

  月色下,她提着灯,裙袂翩翩,沿着弯弯曲曲的小道向前走。

  穿过回廊直槛,她走进了一个小亭子。

  亭子立在草木丰茂的小径处,亭中有一小案一软垫。月光笼在亭上,影影约约映照出“明月亭”三个字。

  裴无衣眉目恬淡,此情此景,如此倒也别有一番雅致清幽的韵味。

  她弯唇,抬步其上。只见软垫上没有一丝灰尘,干净的很。她顺势坐下,寒风吹过,她又紧了紧斗篷。

  晚风虽然有些冷,但吹得裴无衣昏沉的大脑很是凉爽舒适。

  风过草木簌簌而响,渐渐的,她便将灯笼放在一旁,倚了小案,把脸庞枕在臂弯里了。

  裴无衣的思绪渐渐远去,去了长安,见了前世至今生多年未见的双亲、兄姊。

  “再等等,再等等……不久我便来了。”

  裴无衣这般想着,心中满是欢喜雀跃。

  就在此时,鼻尖突然飘过一丝血腥的气味,令她微微皱起了眉。

  似乎有人?

  血的气息……并且受了伤?这个认知令裴无衣心下一紧。

  旋即,她睁开双眼,立即从小案上直身站起,然后又拾起灯笼,看向亭后。

  亭子后是草木峋石,再往后是一片树林。月光和晚风下,草木摇曳,让人看不真切。

  思及,裴无衣凝了眉目,握紧了手中的灯笼。

  她定定的看了那里许久,半晌,她动了。已经是从鬼门关黄泉路走了一遭的人,再艰险的境遇也已遇过,如此,又有何惧?

  “何人在此?!”

  草木簌簌。

  她又拔高了嗓音,目光仍然紧紧盯着那处。

  “今夜风大,阁下负伤在身,何不出来一聚?”

  仍是过了许久。就在裴无衣愈发紧张不耐时,树影动了。

  慢慢的,地面映出一个人影来,然后逐渐拉长变大。

  那是一袭重紫缁衣,峨冠博带的青年。

  青年面如冠玉,眉若墨画。他有着一双清凌的凤眸,眼角点着一颗朱砂痣。容止有度,好一派风流又清贵的世家郎君人物。

  “你——”

  裴无衣瞧着他哑了声音。

  她呼吸微滞,惊然地瞪大了双眼。但是不过一息间,又恢复了平日里一派冷静淡漠的模样。

  此人她识得。

  前世她催着陈云上道,便错过了在宋州田庄的歇息,自然也错过了今日的相遇。

  只听那人道:“娘子好眼力,真真警觉的很呐。”

  末了,青年一抚袖,将衣袂间的草叶掸尽。一丝血腥味儿顺风飘来,可裴无衣却瞧着,青年的举止依旧从容,眉目平静。

  “在下王淮,路过此处惊扰了女郎,实属无奈之举。还望女郎莫要介怀。”

  王淮的声音华丽醇厚,如同上好的古琴,轻轻拨动琴弦,音色低沉动听。

  裴无衣提着灯,道,“郎君夜入我裴氏田庄,纵是负伤无奈之举,可夜闯他府,便是非君子所为。”

  她的声音不疾不徐,眉眼平静得连一丝风波都无。

  “我与郎君非亲非故,非情非谊,为何要替郎君遮掩?”

  青年闻言一怔,也不恼。

  他走近,唇边漫开风流笑意,“你这小娘子好生不识趣!性子倒是固执警觉的很,也不知道是谁家养出的这般女郎?”

  他低低笑出声:“你且说说,可是谁家小娘子?”

  青年走近了,血腥味便愈发的重了。同样的,月色下青年含笑的眼眸也愈发的清晰。

  青年男子极有压迫性的气息笼着她,裴无衣下意识地不喜。于是她眉目微蹙,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郎君挨得那么近作甚?!”

  裴无衣冷静地别开眼。她伸手推了王淮一把,引得青年闷哼一声。

  “嘶——”

  青年抚上腰间缁带,那里深紫的衣衫微微湿了一块,氤氲出浓重的血气。

  “倒不知王某如何引得女郎大为不快?只教女郎下手之狠。”

  裴无衣看着他,清冷的眉目微微漫上几分歉意来。

  她定定地看了对方一会儿,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终是开口说:“你负伤在身,我这里有些金疮药,可助你镇痛止血。”

  语罢,也不管青年有没有听见,只提了灯径直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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