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前尘_重生后我嫁给了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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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前尘

  裴运一怔,复又相答:“女郎不必忧心,已将陈统领等人安置在西苑,命婢女好生侍奉着。”

  ……

  这一路风尘仆仆,好生困倦,裴无衣便上了床榻安睡。

  这一觉,睡醒了,便已是日沉西山,月落清辉了。

  阿蔓叩门而入,问道:“女郎可是醒了?”

  “醒了。”

  裴无衣的嗓音还带着睡醒后微微地哑,平日里清悦的嗓音更别有一番韵味。

  “女郎请梳洗用晚膳罢,天色已经不早了。”

  说着,阿蔓端着一盆清水,然后将巾帕等物放在了案上。又挑开床帐,扶着裴无衣起身。

  说:“阿萝同青衣绿衣在为女郎布膳呢。”

  “嗯。”裴无衣懒懒散散地应了一声,任由阿蔓服侍她梳洗净面。

  半晌,她似是才反应过来,又问:“几时了?”

  “日入了。”

  即酉时。

  “噢。”

  又过了一会儿,阿萝领着青衣绿衣两个婢女进来了,手上皆提着一个食匣子。

  她们径直入了隔间。将食匣子打开,又拿出青瓷玉碗,美酒佳肴,旋即肃立在一旁。

  菜肴很丰盛,摆了满满一桌。裴无衣动作优雅地细嚼慢咽着,陡然发觉其中竟有一壶酒。

  她的视线移向玉壶,眸色微深,正准备换青衣帮她斟酒。阿蔓道:“女郎,此酒乃是裴管事特意献给您的,裴管事盛情推脱不得,婢子便私自代您收下了。”

  顿了顿,她陡然话锋一转,“可您素来体弱,酒这等烈性之物是万万饮不得的。自河东启程前,老夫人曾特地吩咐我,好生照料女郎,不可出什么差错来。”

  阿蔓说话温声细语,行事作态也全然是为了裴无衣好,便让她不好斥责起来。

  于是,裴无衣眉眼微凝,沉沉看了阿蔓一眼:“阿蔓。”

  语中满是警告。

  阿蔓眉眼含笑,又为她盛了一小碗汤,“女郎还是快些用膳罢,这天色也不早了,饭菜该凉了。”

  她同裴无衣对视的眼眸波澜不惊。

  “……”

  半晌,裴无衣无奈,似是妥协了似的喝起了汤。动作倒是优雅至极,眉目也平静得很,可是怎么瞧着都让人觉着她心情不愉。

  半盏茶过去了,她用好了晚膳,阿萝顺势递上丝帕,裴无衣慢条斯理地拭去了嘴角,便让她们收拾好碗碟出去了。

  过后她倚在了塌上,点着灯盏,烛火摇曳,静心捧着书简读书。

  又过了不久,她又放下竹简,摆弄起围棋来。

  依旧是与自己对弈,裴无衣左手支撑着下颔,眸色浅浅。

  戌时了。她又收回棋盘,右手掩着唇打了个哈欠,躺在塌上沉沉睡去。

  梦中起初一片黑暗,而后有白光刺来,逐渐清晰——

  这时阳光明媚,微风正好。一场春雨过后,万物复苏。

  水榭旁柳枝抽芽,随水波轻轻荡漾。屋檐下有春燕归巢,和风轻语。

  与之截然不同不是,此处府邸皆遍挂缟素,奴婢僮仆皆沉静恭肃。

  堂中正位是一口上好的金丝楠木棺,上首点着长明灯,香火缭绕,牌位上的字若影若现。裴无衣像个看客一般,心下疑惑,却又好奇地往前走。

  一步又一步,她慢慢地走,堂前灵位前背对她跪着一人,看身形是个青年男子。

  她想要一探究竟,便到了那男子身后。她一抬首,眸光正前方便正对着那牌位,她瞪大眼睛去看……

  “啊!”

  裴无衣猛的睁开眼,从塌上一把弹坐起来,“阿蔓阿萝!!!”

  听到女郎惊惶的嗓音,两个婢女匆忙推门而入。

  “怎么了,女郎?”

  见二人前来,裴无衣紧紧握着阿蔓的手,张皇的神色这才好些了。

  她深吸一口气,心下安定了些许,半晌,长舒一口气说:“无事,做了个噩梦,魇着了。”

  “那就好,没事就好……”

  阿蔓心下一紧,安抚道:“女郎莫怕,有婢子两人在,有什么事尽管使唤婢子,婢子也会永远陪着护着女郎,女郎尽可安心。”

  阿萝闻言亦是点点头,“女郎安心,阿萝亦会不离不弃。”

  裴无衣心下一暖,神色也更放松了。她眸光陡然温软下来,“嗯。”

  “那好,女郎靠着歇息罢,这回婢子就在塌前陪着女郎,女郎安心睡罢。”

  阿蔓又问,“只留婢子一人罢,阿萝去休息可好?”

  “去罢。”

  裴无衣便又阖上了眼,脑中确是回想着方才梦中所见。

  她又梦见了前世,然而梦到的却是她死后的情景。

  与她猜测的恰恰相反,堂中人背对着她跪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华歆。

  这是华歆为她办的丧事。

  她看到,华歆在她死后竟然处置了虞夫人,为她操办了一场盛大的丧事,而他也放手将她的棺椁运回了裴家祖坟。在她的棺椁回裴家时竟拦着不走,伏棺痛哭。

  那神情,悲痛全然不似作假,全然不似他十年来对她的漠视冰冷,倒令她格外的疑惑不解了。

  最令她惊疑的是,在她葬礼上,竟然来了一个于她而言素味平生的人。

  那人身着白衣广袖,世言高华,光映照人。

  她想要去细看,却瞧不清青年的眉目,只记得他出众的风姿,和祭拜完毕最后上的车架。

  风吹琳琅,古朴雅致的车帘微微掀起一角,露出了悬挂在暗处的族徽。

  光映其上,俨然是用隶书镌刻的,遒劲有力的一个“谢”字。

  谢?

  陈郡谢氏?

  看那风仪,显然不是普通士族培养出来的儿郎。在她记忆里,姓谢的,又是闻名遐迩的,就只有陈郡谢氏这一族了。

  思来想去,裴无衣只觉得头疼。她睁开眼,双手揉了揉太阳穴,又闭上了眼。

  前世她随阿耶这一支族人南下,大伯二伯却未曾随同,反而留在了北方政权为官。

  河东裴氏在大伯二伯的手上愈发地兴盛,而阿耶却因为错过了护送司徒氏新帝南渡的时机,在新帝登基后便并未受到重用。

  而这时王谢两家,因为护送新帝南渡有功,族中子弟个个身居要职,富贵滔天,手握重权。

  这王家谢家皆住在乌衣巷,又有重兵把守,非豪门望族不得入。裴无衣她阿耶这一支族人这时早已被排除在顶级世家之外,不可轻易踏足乌衣巷,如此一来,便更不可能结识谢家子弟罢?

  且就算如此,那是她也早早地就同华歆结聘,为他伤了双眼待在闺中待嫁。因此便也不会结识世家子弟。

  她这般想着,心下只道怪哉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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