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衣送药_重生后我嫁给了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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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衣送药

  闻言,王淮眸中的笑意更加真实了几许。他看着少女远去的身影,也抬步跟了上去。

  回了暂住的亭苑,裴无衣的动作愈发地小心起来。她回头瞧了眼王淮,低声说:“为了避免让人瞧见了,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还请郎君动作轻细些。”

  缁衣青年跟在裴无衣身后,不可置否地“嗯”了一声。

  进了苑中,裴无衣推门的手一顿,停在了半空中。她的神情染上几分纠结,半晌,她回头看向王淮。

  “此处虽是我暂住之处,但也是女子闺房……郎君可要入?”

  声音里有几分不确定。

  “这样呐……”

  王淮忽而扬眉一笑,衬得眼角的朱砂痣愈发生动风流。“若是女郎许之,那便有何不可?”

  原来她是在担心这件事啊。

  王淮暗自道,今夜见这女郎,也算从容淡定,嘴上说不会替他遮掩,实际上确是嘴硬心软。还有赠药之举,这女郎却实在是同那些寻常女郎不同。

  而此番犹豫,倒是符合世家女郎的身份所为。

  “好。”裴无衣闻言倒没什么顾忌了,引他入一旁的侧室。又深深看了他一眼,说:“郎君在此处侯着,莫要出声,我去卧榻之处取伤药来。”

  然后推门而出。

  此处虽是侧室,却也是女子闺房。在屋子里侯着的王淮姿态从容,并未有进入女子闺房的一丝拘谨。

  本朝推崇名士。而名士风度大多不拘礼法,自在而为。

  昔年有名士阮籍,常去一沽酒妇人家沽酒。每每此时,常喝得酩酊大醉,醉罢便席地睡在那妇人旁。

  旁人只道是性情中人,放纵不羁可见一斑。

  没过多久,裴无衣轻轻的脚步声响起。王淮闭上的双眼睁开,他看着少女的身影。“来了?”

  “嗯。”

  裴无衣手上拿着一个小巧玲珑的青玉瓶,她又多点了些烛火。然后又重新端了个烛台,向王淮扬手示意——

  “郎君坐到塌上来罢,我已取了伤药来,还请郎君自己上药。”

  青年从容地接过坐下。

  “郎君上好伤药后,唤我便是。”

  于是,裴无衣便识趣地走到了梨木雕花屏风后,静心侯着。

  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响起,伴随着青年小声隐忍的闷哼声,在寂静的室内显得格外的明显。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应该是上好药了,又恢复了一室寂静。

  青年的嗓音透过屏风,传入裴无衣耳畔。“今夜之事,多谢小娘子了。我已上好伤药,女郎可以出来了。”

  闻言裴无衣起身。她抚平衣衫的褶皱,从从容容地走了出去。

  昏黄烛火下,烛光摇曳。

  青年慵懒地倚在了软榻上,眉目含笑,重紫缁衣也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一段白玉无瑕的肌肤被烛火打上了一层柔软的暖光。

  当朝推崇玉人,所谓玉人,在外便是肤白貌美。而内在便是容止有度,世言高华。

  王淮这一身肌肤,怕是要让他人艳羡不已。

  然而裴无衣只是淡淡的瞧了一眼,比起王淮她自己也不逞多让。青玉瓶中的药不多,王淮方才那瓶伤药定然用尽了。裴无衣想着,见王淮把那青玉瓶搁在了案上,便上前拿起查看。

  果然不出所料,瓶身轻了很多。她拔开瓶塞,瓶中空空如也。

  于是,她又拿出另一瓶伤药,声音淡淡。

  “料想郎君方才伤药已尽,果然如此。可依据郎君伤势,怕是这伤药不够用。”

  裴无衣走上前,继续说:“既然我已经帮了你,便索性救人到底。这还是方才那伤药,药性极好,郎君收着罢。”

  她也不管王淮的神情,径直就往青年怀中抛去。

  青玉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而后稳稳地落在了王淮怀中。

  王淮的神情有些错愕。

  倏地,他恢复了从容,朝裴无衣扬眉,“多谢。”

  已经夜深了。

  外边的月寂寂无语,连风声都小了下来,甚至湮没无闻。裴无衣抬眼瞧了瞧夜色,手指压了压衣襟。

  她道:“既如此,我便去了。郎君负伤在身,也早点歇息罢。”

  “小娘子留步。”

  裴无衣不解,“郎君有何指教?”

  “我与女郎素不相识,今日女郎救我一命,王某也不是那忘恩负义之人。”

  他眸中含笑,眉目在灯火下愈发俊美,“不知女郎出自哪家高门?日后好教王某报之恩情。”

  裴无衣亦是瞧着她。神色冷淡,“高门倒是不敢,郎君还是早点休息罢。”

  她不想横生事端。眼前的青年受了伤,被人追杀,又潜入了她裴氏田庄,然后遇见了她。

  这一切的种种,都表示出青年的身份非凡,并且还有可能牵扯到一些危险。

  今日救他,也只是为了保障自身的安危。此人表面虽是风流不羁的模样,但其实深不可测。

  她也只愿保裴家安宁,不想因此招惹到一些麻烦,给裴家带来危险。

  于是,她并不想再同他有什么瓜葛。

  见裴无衣不愿告知名姓,王淮的眸光陡然深了几许,心下却愈发好奇了。

  他开口道,“此处是裴家田庄,那小娘子定然是裴氏的人了。我看娘子衣着虽清简,却用料不凡。如此,小娘子定是裴家哪位女郎罢?”

  青年说话的语气不紧不慢,他似笑非笑地瞧着裴无衣,“王某再猜猜,看娘子行头仪态,也不像是庶出的女郎,那么便是嫡支的女郎了。”

  “王某记得,裴氏嫡支子弟有三支,分别是裴家三公。裴家裴行尚书左仆射,在洛阳为官,子女皆随其远在国都洛阳。裴家裴正裴荆州,为荆州刺史,其子女亦远在荆州。裴家裴俭裴三公为都州牧,长安为官,儿女虽在身边,但除了一个嫡幼女养在祖地例外……”

  他说着,却是愈发接近事实了。

  裴无衣心知不妙,一抬眼,便见上首倚在那软塌上的紫衣青年似笑非笑地瞧着她。

  “郎君果然是洞悉非凡呐!”

  裴无衣眉眼愈发冷淡了,她知道,依这人所言,他定是猜到了。但他却不点明,此举便是在逼迫她自己承认了。

  可她裴无衣生来便不喜别人逼迫她呢。

  “既然郎君已经知晓,何必相问呢?”

  她冷笑,眉目染上薄怒。如同霜雪覆上枯枝,沁得人心底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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