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_娇妻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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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您是?」我惊喜万分问道。地宫的人也可能来劫持我们,但肯定会先点我的穴道。而这位显然只为救我,难道,就是那个于途已经救过我们两次的神秘恩人!

  黑衣人拉下脸罩,露出一张清秀的俊脸:「在下唐宇。」「啊!原来是你……」又是一个意外。唉,没空想他为何这么久才来了——老婆那边十万火急!我听到那边闷哼简直是垂死挣扎的嗥鸣,还有锁链持续挣动响!

  「我们赶紧去救拙荆!」唐宇一把拉住我:「不用去!我先救的嫂夫人,才知道你在这辆车。」「哦…那这叫声?」「那是她们在拷问杜高二人。让我们稍等。」这小子动作简练,表情也很不丰富,语言就太不丰富了!可惜那张可以形容为漂亮的脸。

  我跳下车,深深地吸了口黑夜中自由的空气……如此轻松感觉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还在车里的唐宇坐相才现出一种豪门公子哥的懒散。哎呀——怎么忘了这车里还睡着一个狗腿子呢!

  「唐兄,快把他的穴道点了!」「不用。」「为什么?」「我在他们晚饭中下了全梦散。」「安全起见,还是点了好,梦是能惊醒的!」「他们将睡足十二个时辰,期间挨一刀也只当噩梦。」「你是说,这几百个押运军兵全都……」拜托!老兄,多说几句话能磨损舌头啊?害我必须一句一句问。想问是不是全都被你下药了?可这下药毒人的事在我心里感觉就是卑鄙之举,硬没好意思出口。

  「嗯,我发现你们在此宿营,就夺个军装混进来,在所有锅里都下了药。」「意外的只有钟兄没睡,武尊高徒的确令人敬佩!」他终于能多说一句话了!

  「惭愧!在下武功低微,只是晚上没吃饭罢了……那我夫人刚才…唐兄怎知内人在那辆车?」惨!刚才他救月儿她们时,该不是看到二贼倒在赤身裸体的我妻身上沉睡吧?!

  「我听到他们说晚间要见夫人,跟踪他们便知道了,为免路人发现意外,方等至夜深动手。嫂夫人内功也俱惊人,我一上车她就醒了。」算了!我不便直问,他肯定不会说当时到底啥情景……月儿她们上车时,穿了衣服,昨夜未受骚扰,今晚……杜狗贼没上车就打哈欠了,那上车后还能挺多久!但愿爱妻尚未被剥衣……要是被这些武林朋友知道我妻子……我还有脸行走江湖?

  「饶命…女侠,千万饶了小人吧!杀了小人也别再这么……」「我们千刀万剐也绝不敢丝毫有损女侠声威!」正恼恨着,那边车里传来杜公才和高文瑞全哭腔的哀求声。

  哼,或能饶他们死罪,可这五十天炼狱生涯的深仇大恨,总得让我亲自发泄一下吧?!

  走过前车,打开箱板,又见娇妻,恍如隔世。公主朝我甜甜一笑,显然心情甚好。月儿正教训着二贼,玉面冷若冰霜。

  「该怎么向上头交代,你再复述一遍!」「是~押运途中,忽然全体昏迷,醒来已不见财物和你们,后经调查,附近尝出现过一些个吐蕃巫师,很可能是他们施了巫法,抢劫了财物、宝马和…美女。」看到二贼此刻模样,我似乎没必要亲自泄愤了——各个面如白纸泛青,全身浆汗如洗,四肢五官齐哆嗦,三魂六魄剩无几。刚才复述那些话是磕打着牙挤出来的,踢上一脚就能死过去的架势。

  老婆下手有够重!没多一会啊!不知怎生将他们收拾得这狠?!还没见什么外伤。

  「以后对我们的事该怎么办,心里真的有数了?」「是…是,我一定把您们当祖宗一样敬着!女侠但有吩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那,就这样吧!那我们先别过了!他日京城再见!」月儿说完,拉着公主跳下车,抛给我一个温柔的欣慰,说道:「钟郎,是不是放了他们?这刑架上换成了大人,事后不太好解释。」还用帮我向他们卖个人情?哦——让唐宇回避和帮他们编缘由该是解脱我们与官府的纠葛和避免怀疑唐家的一石二鸟之计。

  我快步走回押我的大车从唐宇手里取过钥匙,又犹豫了:「凭什么相信他们被迫说的话?

  「抱歉!我夫君还是不相信你们能改恶从善,我看还是……」「别……别,我们绝不敢忘贵夫妻的再生之德!如有二心,天诛地灭!全家暴毙!」二贼争先恐后发着骇人听闻的毒誓。

  能为向上爬的贪欲用尽卑鄙无耻的淫邪伎俩的狗贼发什么誓也是放屁!

  「还有那些个狗奴才,是不是该好好整治?按理应该把舌头和手都剁了!」「他们不过是听吆喝的狗奴才,犯不着咱动手。至于他们口风严不严……」「夫人放心,哪一个敢漏一个字,我定替你们把他们舌头割了,再大卸八块!」那帮泼皮大概多数是高衙内的仆从,所以这小贼赶紧表态。

  再懒得看他们嘴脸一眼。「老婆,我们走!不过……是不是该点了他们穴道再走?」「让他俩一会自己爬回帐里吧。」把二贼收拾成这样,说明月儿不是心太软,怎么就这么轻信狗贼能不再加害我们呢?

  忽然想起下山前的故事……月儿也是很放心地让猪球等叛逆继续留在武尊门!

  难道月儿还有什么后手?思躇着刚走出两步,只听杜公才期期艾艾、哆哆嗦嗦地谦卑道:

  「哦…罪臣斗胆…有个不情之请…还伏望少侠伉俪首肯!」「你有什么屁快放!」「这…下官这样子空手回去,就算再有缘由,也只怕…上头一怒…小命必然难保。哦,小人贱命无妨!只怕…怕今后帮不上少侠伉俪的忙了!所以,我是想…想要……」「你到底想要什么?」看他这副德行,恨不起来也极不耐烦。

  「就…就是…少侠那只箫…能不能给小的留下?当今皇上喜欢舞弄风月,若是奴才能献上这箫,或能逃过追究,以后再见少侠,也能帮衬则个。」「你不提我根本早忘了,只管拿去便是!」那箫是高泰明那个小贼送的,要不是手边一件硬东西都没有,我早扔了!杜公才倒是千恩万谢、感激涕零。(多年之后我才后悔这个决定,不是因为它价值连城……等第二部再讲吧!)……牵回我们的马匹,鞍囊依旧,只差被关在后面两辆车大木笼里的二兽。

  「从那大人身上摸出的钥匙有两把,另一把应该是开这个木笼大锁的。」唐宇道。

  「应该用不着,唐公子借剑一用。」月儿接过唐宇的长剑却直接地递给了我。

  我使宝刀劈过圆凳,但那是空心的啊!这粗的大原木,拿天罡巨斧也得劈一阵啊!唐公子的剑看起来很漂亮,属于公子哥的佩剑,乃一装饰品尔。劈这坚实的原木?非断了不可!

  嗨,大不了赔人家一把!雷霆一闪拔剑砍去。

  「叭叭」脆响如一,两根径粗一尺的原木栏齐断!

  不是吧!这剑金玉其外而强悍其中啊!要拿这宝剑去伐木可以轻松发财了!

  一成不变地挥了四下,四根原木滚到一边,二兽雀跃而出,不理我这大救星,径奔与二女撒娇去了。

  「好剑!」恭恭敬敬将剑双手奉回唐公子时,不得不赞了一句。

  「用这花剑竟使出此等威力!」唐宇有些愣神,看了看丝毫未损的剑刃后,嘟囔一句:「我还有甚颜面称啥子十杰!」「唐兄用的这把不是宝剑?」「我不会剑术,用宝剑岂不出丑?」「那你带剑只为装饰?」「不」唐宇依然欠缺表情地摇头。「我带剑为了不杀人。」「什么?」我肯定听错了!带剑是为不杀人?

  「如果我不带剑,很多小贼会以为我很文弱而背后下手。我一般不想使出本门技艺。」对啊,唐门驰名武林数百年凭的是毒功,同时又是药材巨贾。他带剑是吓唬小贼不要近身,近身觊觎者必死于唐门之毒。

  「呵呵,唐兄人俊,说话都低声细气,别人哪想到是威震天下的唐门大公子呢!」「咯咯,他们都睡那么死,我们不用这么小声说话吧?」公主问道。

  「当然不用!」唐宇的嗓门正常了许多。

  「那你为什么一直这样小声说话?」他要是刚才正常和月儿她们说话,我至于担那么大心吗!

  「因为你们一直小声说话呀!」……好像月儿也和我一样在暗笑。

  「唐兄知道他们都睡着了,又何须换夜行衣?」月儿更好奇地问。

  「自从做了这夜行衣,一次也没穿过,好不容易夜间行动了,就穿上玩玩。」晕!他应该和师兄差不多大啊,怎么……和公主有一比!大概是出身豪门娇生惯养的孩子有共性。

  「嗯,穿夜行衣身材好好哦!姐姐,我们也做一套吧?」公主惺惺相惜看着唐大公子紧身显露修长挺拔的身姿。

  ……「一说起衣服才想起……钟郎且陪唐公子稍候,我和芙儿去去就来」月儿拎着包袱拉着公主离开,想必是换衣服去了。唐宇不会看出二女刚才的长裙袖子都裂开的隐情吧?

  此刻也不是解释公主一贯「童言无忌」的时候,找个话题赶紧转移方才的尴尬:

  「对了,唐兄是什么时候得到我们被押消息的?」「说来抱歉之至!我月前不在门中,刚回去,就听说有军士等了我十来天了。

  他们是个叫韩世忠的手下,说他已经是韩将军派来的第三波信使了,务必当面亲自告诉我你们的事。我当即赶往播州,潜入行辕探听,知道你们被关在密牢里,这位观察使只一心把你们送到东京去,并不想杀害你们,我考虑在行辕大营里救人难,就决定于路施救,还做了这身夜行衣,谁知连等七天也没有启程的迹象。

  我因刚回门就跑出来,有事情尚未交代,只好让播州的门人盯住军衙动静,及时飞报你们的消息,我回门以待。等了半月无消息,不放心,又跑了一趟播州,发现他们忧心…你们报复,所以不放心立即送京。只好又回去等消息。昨夜得到消息,我就于路迎过来了。」他还是会完完整整地说事的嘛,可说到发现二贼计议时的停顿……肯定听到他俩私下谈论侮辱我妻的淫词亵语了!我脑袋发胀,恨不得再去补二贼一场暴捶!

  还有一丝懊悔——如果月儿她们不是誓不低头,而是装出向往虚荣的样子使二贼放心早日递解,岂不早获救了?!

  那韩世忠果然是个忠义之人……直待月儿她们换好衣装走来,我才回过神。

  「大恩不言谢,我夫妇对唐兄相救之恩……」「钟兄、嫂夫人,你们这样说是看不起我唐某了!能结识武尊门少侠笨是我唐某荣幸。钟兄左臂上着夹板,看来有伤未愈,如贤伉俪看得起唐某,可否移驾寒舍将息几日?」「唐兄高义,舍身相救,又无惧我等官司在身牵连,但有示下,我夫妻无敢不从。只有再叨扰数日了!」月儿这一应允,令我想起师兄信中所瞩,不禁欣然。而且,唐宇眼中始终充满敬重,或许我的尴尬太过敏了?

  「多谢贤伉俪赏光!说实话,本来也有点顾忌官府会怀疑到如此救人会怀疑到唐家,如今看那二人的形势,已无所虑。倒是……我在播州行辕探听时,恍惚有另一个夜行人,在营外也数次看到一个乞丐……不知是敌是友。」唐宇话锋一转,我忽觉毛骨悚然。难道,我们又被地宫盯上了?

  「哦~那乞丐怎生模样?唐兄为何觉得那乞丐可疑?」月儿已然上马,闻言也不禁蹙眉相询。

  「那老乞丐容貌奇丑,蓬头垢发、衣衫褴褛倒也正常,但掠过的一丝眼神却让我感觉……异样!」「唐兄,实话相告,我们不仅惹上官司,还惹上了地宫魔头。我想,还是不去贵府叨扰为好。」我感觉那乞丐十有八九是地宫跟梢我们的,甚至可能是地宫高手,否则怎会一瞥之间都有邪异之力呢?也许我们此刻一切也在地宫的注视下,不能让唐家引火上身!

  「有钟兄这份情意,死何惧哉?唐某前面带路。」说话我们已出车队半里有余,唐宇跨上藏于路边的乌骓马,回首说道。丹凤细目微扬,俊面荡起豪气。

  15-2江中对与娇妻、朋友一起自由地骑纵,漫天星光如此明亮。

  夜色随清脆的蹄声渐渐淡去,朝霞就在前面的树梢驰跃可及。

  心飞扬,马撒欢,卷毛赤兔不容得黑油油的乌锥当先,不久便越过领路的唐宇跑在前面……马通人性,大红马沾染了芙儿鲁莽的毛病!而金马以为主人姐妹习惯于并辔而行,随即四蹄若飘,未见发力便追与赤兔平齐。

  疾驰两个时辰后,一轮朝阳喷薄而出。万道金光中,只见金马自颈部起由深渐浅,金红闪烁,更兼马上倩影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之洛神美态……此景或将天上有,璀璨炫目络缤纷,金马飘披红霞锦,仙姿倩影扭乾坤。

  「那是…汗血宝马?嫂夫人真天人也!」目睹此情此景,不学无术的我胸中都诗情画意了,唐大公子惊叹得不知想夸人还是夸马的表现不出意外。

  唉,要真是天人就好了!岂会遭那些鸟人淫辱……呸!我怎如此败兴?江山如画,彩霞着色何等炫丽,娇妻若仙,骏驰入画哪似凡间。此刻,我想把所有黑暗的记忆统统甩到山下大江之中。可它们总是如马背一样起伏浮现在我脑海,美景中,我是最幸福的男人,记忆中,我是最痛苦的丈夫。

  难道这就是上天的平衡?

  或许,只有我这个笨蛋才会倒楣至极地带这么多绿帽!像唐宇这种才貌出众,财富武功兼备的杰出男子一定不会有我那样的遭遇。

  「唐兄,这就是长江了吧?」「正是,再跑一个时辰,就到渡口了,过了江就是蜀中寒舍。」「好壮阔啊!」公主也不禁叹道。

  「呵呵,等我们顺流东去,看到三峡你才知道什么是壮,出了三峡才是阔呢。」月儿畅然道。

  「这么好玩的地方,姐姐就该早带我出来玩嘛!」「……」从云南奔波到此,本人骑术见长,故未倒下马去。

  ……「娘啊,看那两个姐姐后面跟了两只好大好大的猫猫哎。」她娘不用那个小女娃汇报也在盯着我们,那渡船上十多号人都张口结舌,表情一致地盯着我们。看来带二兽走江湖是个错误,敌人不用盯梢也能很快知道我们的行踪。

  他们表情虽一致,但男人和女人的目光方位不一致……带两个这么漂亮的老婆走江湖才是个错误!

  我们上了另一艘更大的渡船,没有其他乘客,几个船工向唐宇一齐躬身,一言不发地众浆齐飞,向北岸驶去。显然这是唐家自己的货运快船,船上难掩一股草药味,保持「端坐」的二兽唯一的动作就是嗅嗅鼻子。

  对岸是个市镇,旁边有个绿油油的土山,半山围起峭壁一般的土墙已长满杂草,墙内绿树掩映间隐约可见青瓦楼台.

  唐宇立于船首,真个玉树临风,修长的身材足高出我半头。

  「唐门不愧江湖世家豪门,建设得如此考究!」月儿轻赞道。

  「宅子由先辈于五代时所建,小本生意,只怕宵小鼠辈偷窃积存的药材。」唐宇赶紧微笑解释。

  「公子说笑了,莫说宵小,就算千数高手围攻,只怕也难入唐门半步。」「就那片土围子吗?有甚稀奇?怎么可能难入半步?」公主越来越好学了。我也感觉月儿虚捧得有些过了。

  「此园居高临下,削去坡下所有树木只留低矮花草,一只兔子也难遁形。此地多雨,寻常土墙不可能屹立数百年,想必是夯垒得铁石般坚实,妙在外层植草,似年久失修,其实既防雨水侵蚀,又掩饰其高峻险恶以痹敌,至于这山、墙一体的花草间隐蔽着多少机关陷阱,只怕唐公子也说不清了,对吧?」「中阳兄曾提起夏师妹聪颖过人,今日一见,真女中诸葛矣!说实话,我生长于此,但直到被选定为家族长子之后,才由家父告知先辈建造利益所在。弟妹远远一瞥尽知其中关窍,唐某五体投地矣!」熟络之后,唐宇话语也不那么过简了。我又自豪,又有一丝……不希望这位唐大公子太过崇拜月儿。

  「公子差矣,令人五体投地、叹为观止的是尊先祖,选址于此奠定基业,堪比当年隆中对之高智,此地即可凭水道通商九州,又可避战祸胜于中原,更弃沿江耸峻石山皆不依而独慧眼识土山,弃雄奇以凋敝平淡障人眼,实利凿地下迷宫可纵横,若遭战乱,再坚固的雄关险隘皆可破,深藏不露游刃于暗更平安。尊先祖真乃大智慧者也!」唐宇听得如醉如痴频点头,月儿分析已毕有一会了,才喃喃叹道:「难怪祖训要求我们后人为人谦谨,低调处世,秉持中立,戒贪忌扬,更禁锋芒……」恍然觉得这些训示与师傅的叮嘱如异曲同工,也不禁脱口而赞:

  「立于武林而近于圣贤!妙哉!前人之智,后世之兴。故,但见盛唐亦衰败,未闻唐门有遭折。不过,思及盛唐亦衰,小弟或感……仅靠古宅地利防御及古训塑人之德尚不足使唐门长盛不衰至此,方才唐兄言贵门大公子之位非长幼排序,而是选定的,贵门承续法则亦当有精妙之处。」真正踏入中原武林了,我要努力证明月儿他们不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从他们言谈中终于发现一个异常之处,略加思索之后,谈出了我的看法。

  「钟老弟武功卓绝,原来智略也过人,比起武尊门的奇才辈出,唐门可真谓小巫见大巫了!」这位大哥常吃蜂蜜?咱啥时候遭受过此等吹捧?!月儿星眸也瞟来赞许的一眼,令我脚都一软,差点飘然进江里去!不禁满脸臊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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