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s Meninas 2_当酷又A的妹妹试图装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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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s Meninas 2

  夜晚太过安静,里的声音都像是被藏在梦里,她未曾想过,宋韫予却就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

  有些奇妙,有些不可思议。

  言里站在原地,往日里合身的防化服一下子变得又沉又厚,她就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蓦然被人抓了现行。

  她将肩膀上的外套拿下来,塞到洛姐怀里,再伸手拽起穿不进去的右边袖子。

  言里吸吸鼻子,勉强把自己肩膀盖住,支吾着问道:“宋…宋老师,你怎么会在这里?”

  宋韫予说:“诺诺晚上的时候忽然发高烧,叔叔阿姨赶紧带着她去医院了。”

  她平静地解释着,微微偏过头,目光落在言里的手机上,“阿姨过不来,让我顺道来接你一下。”

  “我就说,那小孩昨天在浴缸玩水玩了两个小时,怎么拉都不肯出来。”言里嘟囔着,低头查看母亲发来的短信。

  洛姐捧着那件外套,她的衣领半掩,隐约能望见些藤蔓的纹理。

  她微微挑起眉,只看了宋韫予一眼,便转身望向言里:“不介绍一下?”

  言里还在听母亲发的一长串微信语音,有些茫然地抬起头:“什么?”

  洛姐抱着手臂,薄唇微抿,宋韫予则站在不远处,轻轻靠在车门前。

  气氛稍微有点微妙。

  言里弄不懂这个诡异的氛围是怎么出来的,但莫名就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赶紧插在两人间,隔断她们的视线。

  “这位是洛姐,是俱乐部里的前辈,也是我们车队的一员。”

  言里呼口气,回头接着说,“这位是我…是住在我们隔壁的邻居…宋、宋老师。”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宋韫予也在听,她就舌头打结,连说句话都结结巴巴的。

  洛姐挑了挑眉,“你最好确认一下,谋杀可大部分都是熟人作案。”

  “姐,你说什么呢,”言里哭笑不得地打断她,晃了晃手机,“我听过语音了,确实是我妈麻烦人家过来的。”

  宋韫予一直没说话,直到现在才开口,颔首说:“谨慎是没有错的,与言阿姨确认过了就好。”

  “外面有些冷,”宋韫予说,“先来车上吧。”

  姐姐望着她,目光从未离开过,认真而温柔,就像是来到哈默林的陌生旅人,只要将长笛吹响,孩子们便会不由自主地跟上她,越过小溪,穿过森林……

  哪怕再也无法回来。

  言里把手藏到口袋中,五指悄悄攥起来,微不可见地点点头,说:“好。”

  。

  宋韫予早就开好了暖气,车里面暖洋洋的,差点被冷风冻傻的言里感激涕零,乖乖把自己缩在角落。

  “还会冷吗,”宋韫予并未急着开车,而是又调节下温度,“风大不大?”

  言里扣好安全带,连忙摇头,“这样就好,谢谢老师。”

  宋韫予把着方向盘,从倒后镜中看她一眼,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不用喊我老师。”

  宋老师这个称呼是父母喊的,言里平时也跟着这么喊,只不过之前满怀私心的偷偷喊过几次姐姐而已。

  “那喊什么?”言里踌躇着,睁大些眼睛。

  宋韫予想了想,“什么都可以。”

  这是个好机会啊,言里偷偷给自己加油鼓劲,深吸一口气,“那…”她试探着开口,“喊…姐姐?”

  最后两个字着实底气不足,小的都能被空调震动声给盖过去,但宋韫予听到了,极轻地点下头。

  姐姐默许了。

  言里激动地想从座椅上跳起来,当然她并不能这样做,只能不断深呼吸,小心翼翼将自己的情绪隐藏起来。

  车子里很安静,一时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均匀而平静,直到钢琴音乐响起,像是细细燃烧着的壁火,将她们包围。

  宋韫予将声音调大一点,言里趴在前座靠背上,长发顺着肩膀滑落,在座椅上擦出窸窸窣窣的细响。

  “姐姐,这是什么歌?”言里问道。

  钢琴声缓缓流淌着,而小提琴也随之响起,没有歌词,也没有和音,白纸般纯粹而干净。

  言里其实一点也不在乎钢琴曲的名字叫什么,也对纯音乐不感兴趣,但是,她就是想和姐姐说说话。

  鸡毛蒜皮的争吵,无聊透顶的小事,什么都好,她只想听姐姐的声音。

  “抱歉,我也不太清楚,”宋韫予温和地笑笑,“歌单里太杂了,什么都有。”

  言里赶紧接过话来,像个抢答题的小学生:“我也是,我歌单也是乱七八糟的,一有喜欢的就往里塞。”

  宋韫予扑哧笑了。

  从小镇上面行驶而出,车子离开宽阔平坦的大路,拐了个弯,驶入隐没在黑暗中的树林。

  乡间小路崎岖不平,窗外没有来往的人流,也没有昼夜开放的店铺,只有一片寂静的、满是星星的夜空。

  约莫半个小时后,汽车在别墅前停下来,宋韫予熄了火,后座却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动静。

  “……言里?”她试探着喊道,转过身去。

  言里缩在座位上,头歪在窗沿处,外套松垮地罩着身子,从手臂上缓缓滑落。她闭着眼睛,细密纤长的睫毛垂下,随呼吸而轻轻颤着,面颊有一点点红晕。

  “言里,言里?”宋韫予又喊了几声,对方却依旧闭着眼睛,呼吸均匀。

  她累得睡着了。

  宋韫予呼吸轻了许多,生怕吵醒对方一般,她在前座犹豫许久,最终下车,绕到后座。

  车门被打开,里面明晃晃的,言里歪在座位上,灯光落在她的眼睫、她的鼻尖,盛满了细碎的金点。

  “我们到了,醒一醒。”宋韫予靠近些许,轻轻扶住言里肩膀。

  这是宋韫予第二次主动去接近这个孩子而不久前,她在自己的庭院外面、在斑驳树影间发现一个紧张兮兮的小姑娘那是第一次。

  她一直把她当孩子看。

  可是在这一刻,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发生着变化,一点一点,无声地渗透进深处。

  言里睡得沉,被摇着肩膀也没醒,头从座椅上坠落,面颊贴上手腕,长睫簌簌擦过肌肤,温度滚烫。

  她身上有一种气息,微弱而模糊,缠在发梢上、嵌在呼吸中,像是沾满露水的麦穗,在指尖留下淡淡的馨香。

  宋韫予呼吸微顿,五指也有些许不稳起来,想抽回手,言里却压着自己,不给走,不给逃。

  盛夏的蝉鸣一阵接着一阵,纷乱嘈杂地涌进耳廓,将她的心彻底搅乱。

  那个自己想象中的,尚且稚嫩的小孩一下子走丢,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再回来的时候,已经变成另一副模样,足够漂亮、足够诱人、足够让她怔神。

  “言里,言…里。”

  声音变得沙哑、干涩,宋韫予一咬唇,猛地将手腕抽回来。

  言里没了支撑,身子向下倾去,头“哐”的砸在车窗上,好大一声响。

  宋韫予倒吸口冷气,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连忙去扶她:“没事吧?”

  谁知,对方却挡开宋韫予,一边揉着头,一边慢吞吞地坐起来。

  眼睛里的睡意还未褪去,却已经因为疼痛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看着无辜又可怜。

  言里皱着眉头,用手去揉撞到的地方,嘀咕着抱怨道:“嘶,好疼。”

  “对不起,对不起,”宋韫予慌乱地道歉,“我……”

  言里眨眨眼,抬头望向四周,猛地反应过来:“啊,我们已经到了吗!”

  周围静悄悄的,三栋别墅都灭着灯,白天中沙沙作响的枝叶也安静下来,被月光描出银色的轮廓。

  “对不起啊,车队今天来我太兴奋了,一直在到处跑,”言里低垂着头,耳尖有点发红,声音满是懊悔,“居然在你车上睡着了。”

  宋韫予摇摇头,两人从车边站起,言里摸出手机,给还在医院的言妈打电话。

  言诺诺前一天玩水玩得太疯,直接烧到38度,现在还在儿童区奄奄一息地躺着发呆。

  “诺诺好些了没啊,”言里听得心惊肉跳,有些担心妹妹的情况起来,“烧退了没有?”

  言妈长叹一声,“退了一点,但还在吊着水,可能今晚都回不来了。”

  言里先是担忧地“嗯”了声,旋即紧张起来:“等一下,但我今晚睡哪?!”

  “你自个儿翻墙进屋吧,”言妈提议说,“或者在门口打地铺将就一晚好了。”

  言里:“……”

  这还是亲妈吗?!

  正当言里火山正在不断蓄力,准备爆发的时候,言妈又轻飘飘地加了句:“我问问宋老师,让你在她家呆一天好了。”

  火爆脾气顷刻便被浇了个透,一点火星都没了,言里脸有点烫,做贼般捂住手机话筒:“妈,这样多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言妈理直气壮,“你自己注意点,别给人家添麻烦。”

  言里又心慌又期待,一连给老妈发了好多条信息,那边都没有下文,而片刻后,身旁走过来一个人。

  “言阿姨说诺诺发烧了,还在挂点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宋韫予解释说,“你先来我家吧。”

  言里面颊发烫,裸露的右边肩膀被风吹得有点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宋韫予一眼看出她的情况,迅速拿定主意,无奈地笑说:“没什么不方便的,和我来吧。”

  言里踌躇片刻,还是很没志气地跟上宋韫予,随着房门被关上,冷风也随着隔绝在室外。

  屋子里没有什么两样,四处还是摆满画具与颜料,有不少画到一半搁置的作品,言里张望着,忽然问道:“姐姐。”

  宋韫予闻声转过头,看见言里站在一副还未画完的油画旁,长发蓬蓬地披在肩上,乌黑地掩住些许肌肤。

  只能穿上半边的外套垂落着,松松垮垮地罩着肩膀,一动便滑落些许,露出柔白细腻的肩颈。

  偏偏,她却还是一副无知无觉的茫然模样,拽着衣摆边,小声问道:“我该睡哪啊?”

  请问言里小朋友今天该睡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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