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蔷薇雏形
深夜星空璀璨之下，那静谧围绕闵家村的山林之中，那萧瑟秋风包笼之内，那十数道绿莹莹的狼眼幽光之间，一堆泛着淡淡黄焰火光映掩下的小块地方，一名穿着颇为怪异的白色亵衣男子与一名包裹不伦不类青衣满面血污的年轻女子正拥火细谈。
本该以为这是花前月下的男女缠情，但观二人行为却又极其诡异。青年男子不时露出疑惑、赞赏的神情，而年轻女子血污的面庞中那双晶亮的眼眸却璀璨更胜芒星……
“那么我们就先往范阳，然后去赵郡往太原，再往长安，最后入陇西。”闵襄一锤定音道。
“嗯。范阳卢氏，我记得龙城之中的汉臣中有一名唤卢顺河者便出身范阳卢氏一门。而赵郡李氏则有李蒙在龙城为官，另太原则有王青、温如故两位亦是爹爹与三哥的同僚。如果能让三哥与这几位朝中大臣取得联系，再有几位的手信而出去周旋，那么这范阳卢氏、赵郡李氏、太原王氏、温氏对于我们的帮助兴许会越多。”王嫱儿回想第一次在龙城慕容荀带着她宴请百官的时候，那十位包括自己的爹爹和三哥、谢大哥在内的汉臣中有几位便是出自这些名门之中。
“早也听闻燕国主慕容氏对名门汉人青睐有加，不想竟然是将几位名门之后都收拢在朝中为其效力，想来都不是俗人，难怪那么多有志之士多往龙城而去，却原来是有这些人坐镇。”闵襄听王嫱儿之言，顿时错愕。要知道这些名门望族中的人要么沽名钓誉、或者清高自傲，即便是大晋国时期也有不少名门之后因不喜官场之道而不愿入仕，而这慕容鲜卑一族竟然能将这些人拢入龙城，其这般能耐先不说其他便足以令闵襄佩服。
名门中人因顾及自身家族的声望，即便多年来胡人猖獗，但若要这些自秦汉以来便高傲不可一世的望族中人俯首称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先前听闻琅琊王氏入龙城为官便已经足以令天下汉人大为震惊，莫说如今竟还有这许多名门中人在龙城为官，这确实足以令闵襄震惊非常。
王嫱儿点了点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原本的她没有去想那么多深入的层次，但今日与闵襄一叙却让她不得不面对慕容荀的强大的心机。
“慕容荀先是同意借兵匈奴刘氏，在获得不算很大的伤亡情况下大举进军中原，除去收罗财物奴隶之外他更是留心将所过之处能够抓来的名门中人囚禁。囚禁过程中更是费尽心机，不仅让他们失去自由还以手段震慑诸位，可谓是软硬兼施。
我想我爹爹曾经也想一死明志，却在最终还是选择了臣服慕容荀。其一缘由自然是因为我，其二确是因为慕容荀非同常人的震慑手段。他先是让众人经历羯人石氏吃人的残暴无道，再是将他的士兵之中参与吃人的部分摒弃，让列位看见他凶残之后比羯人略好的性情。然后又以威压逼迫我爹爹与谢大哥，而当琅琊王氏、陈郡谢氏都已经臣服之际，那些还在观望的其余名门中人也便随之加入龙城阵营。
除去方才说的这些人，还有弘农杨辰、清河崔文、荥阳郑君。也就是说除了陇西李氏，中原十大名门中有九大名门之中皆已经有人被慕容荀收罗。这些人看起来都是文弱的文臣，但能够被慕容荀选中并俘虏便绝非等闲之辈，即便是废物，凭借其中原家族的名望，无疑是为慕容荀将来一统中原铺平了不少路子。”王嫱儿目光灼灼，那双从前总是纯洁无暇的明亮眼眸此时闪烁着聪慧的流光，这种流光即便是从小在军营中成长的闵襄也难以无事。对于后者来说，前者无意间散发出来的聪慧流光无疑比之前的柔弱惹人怜更具备吸引力。
毕竟一位柔弱温美的女子虽然可以满足男子的虚荣心，却难以让一名真正强大的英雄为之真正倾心，而现在的王嫱儿在经历一次次的磨难之后身上隐隐蜕变出来的坚韧与智慧，才是更让人瞩目的光芒。
“素来知道慕容荀的野心，没想到他竟然能有如此谋略。恐怕将来中原之地落入此人之手也只是迟早之事。”话语之间却不是钦佩与憧憬，而是含着淡淡的焦虑与愁思。不管这慕容荀如今在燕国表现出来对汉人的亲善程度有多强，可他始终是胡人。只要是胡人，只怕汉人在其统治之下并不会过得很好。
却说如今的燕地，虽说汉人地位已经抬高了不少，甚至有许多汉民开始能够拥有自己开荒出来的土地。像闵家村一般，只要每年将固定的税赋上缴之后，余下的粮食便能由村民们自由支配。虽然税赋也不算少，但至少余下的粮食足够村民们过活。寻常鲜卑百姓与汉人难民的融合也越发融洽。但上层鲜卑贵族以及官员却依旧对汉民存在即为偏颇的作为，就拿今日那些追着王嫱儿入山的鲜卑人来说便是鲜明的例子。
看模样，昌吉这一群人也属于鲜卑贵族中人，只是比起龙城里的独孤、拓跋、贺兰等这些大贵族的地位要低几个级别。然而即便是这样，他们依旧能够对汉人为所欲为至此地步。思想间，闵襄的呼吸越发沉重，随后深深叹出一口气。
“爹爹说过，纵观胡部众多部族，依照慕容荀的野心与睿智，恐怕中原迟早是其囊中之物。至于南晋国，隔着长江天险，再加上南晋国本身的兵力并不足以对抗战斗力强大的胡人军队，所以想要靠南晋国收复中原，只怕遥遥无期。也是因此，爹爹才同意留在龙城为官。按照三哥的说法，他们是希望通过汉臣的努力，来达到他们称之为胡汉大同的融洽地步。”王嫱儿又道。虽然她很害怕，也很怨恨慕容荀，但在龙城的那些日子里她却清楚后者确实拥有非同凡响的睿智和能力。而且，而且依照他即便那么嗜欲的人，依然能坚持每日将奏章批阅。即便当初自己拿天真提出的陪伴左右都被拒绝的情况看来，他的确勤政严苛。
至于燕国三军，王嫱儿单是从那日慕容荀出征看到的那番声势，便是在心底种下了鲜卑大军十分强大的阴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得不说他的作为无形之中对自己的影响已经深入骨髓。那种害怕也是深入骨髓，以至于自己即便怨恨也不敢杀他。
思虑间王嫱儿那双干净的大眼闪过的那一抹惊恐并没有躲过闵襄的眼眸，燕主慕容荀真的那样强大？强大到面前的女子仅仅是想到都要如此害怕吗？从前她在龙城，又到底是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能在如今这样艰难之中不断坚强。最初见到她时，她身上爆发的气势给他的印象至今难以磨灭，究竟是多大的困苦才造就那样强大的爆发。
闵襄自然不会相信单凭借那一次那男子的行为便能激发一如此柔弱的女子身上的彪悍，那种仿佛修罗地狱爆发而出的凄厉与怨愤，即便是像他这样在战争死地行走无数次的人也未曾见过这样强大的爆发。他坚信如果方才自己来晚一步，恐怕那名鲜卑男人的下场不会比之前那名男子好。回想那次看见的血肉模糊的脑袋，饶是闵襄也不禁吸了一口凉气。
“如今也只能希望他不要过于残暴，目前看来他确实是对汉民最为亲和的胡人君主。至于之后，便再说吧。中原这场混战，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会完结。”闵襄望向星空道。
“嗯。”王嫱儿也抬头望向星空，如果到了那时，她也应该在南晋国了。有长江天险阻拦，即便届时慕容荀已经一统中原，也不可能轻易进军南晋国。
“现在，我们还是想想办法怎么甩掉这群狼吧。毕竟离天亮时间也不远了，等天大亮，这堆火对于狼的震慑力可就没有夜晚那么强大了。难保不会有胆子大的拼死一搏，如果是那样就凭我们两个，也只有喂狼的份了。”闵襄摇摇头，无奈的看向那群耐心很足的守候，绿眼中贪婪旺盛不减。
王嫱儿眸光看向那一群已经将二人包围的狼眼，饶是她如今的胆量，也免不了抖了一抖。
“这个看起来似乎不是我们两人之力，而是你一人之力。我能跑，已经很不错了。”王嫱儿摇摇头道。
闵襄点头，他也知道让王嫱儿这样的弱女子抵抗狼群没有可能。只是方才后者给他的惊喜与震撼太大，以至于方才他说话之间竟把她当成了伙伴一样的存在。
心念一闪而过，闵襄却着实把王嫱儿当成了日后往中原一带组织起义反抗的伙伴。他不是迂腐之人，再说后者表现出来的见识和超凡已经足以令他视之为伙伴。
而就在闵襄思虑之间，那双温和的丹凤眼扫过那群狼绿眼之后也略微变得深沉而阴郁起来，与之前那与王嫱儿谈话时候的温和青年气质上更是相去甚远，周身散发着一股从战场磨砺出来的狠戾与杀伐之气。这股气势的散发，饶是那丛林中凶狠狡诈的狼也有些不淡定了。
王嫱儿握紧手中的佩刀，虽说真正打起来她决计是帮不了任何忙。但她也不能当拖后腿的累赘！
就在二人精神紧绷之间，丛林里忽然闪烁出无数火把辉光，更有来回攒跑的火光隐现，附和着“呜呜呼——”的怪叫声，竟然是声势惊人！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篝火旁的二人有些惊异，难道是引来鲜卑人入山了？目光狐疑的扫过地上不远处的那具尸体，看样子也是鲜卑族里的贵族中人。再看那火光阵势，极有可能是大批鲜卑人进山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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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以为这是花前月下的男女缠情，但观二人行为却又极其诡异。青年男子不时露出疑惑、赞赏的神情，而年轻女子血污的面庞中那双晶亮的眼眸却璀璨更胜芒星……
“那么我们就先往范阳，然后去赵郡往太原，再往长安，最后入陇西。”闵襄一锤定音道。
“嗯。范阳卢氏，我记得龙城之中的汉臣中有一名唤卢顺河者便出身范阳卢氏一门。而赵郡李氏则有李蒙在龙城为官，另太原则有王青、温如故两位亦是爹爹与三哥的同僚。如果能让三哥与这几位朝中大臣取得联系，再有几位的手信而出去周旋，那么这范阳卢氏、赵郡李氏、太原王氏、温氏对于我们的帮助兴许会越多。”王嫱儿回想第一次在龙城慕容荀带着她宴请百官的时候，那十位包括自己的爹爹和三哥、谢大哥在内的汉臣中有几位便是出自这些名门之中。
“早也听闻燕国主慕容氏对名门汉人青睐有加，不想竟然是将几位名门之后都收拢在朝中为其效力，想来都不是俗人，难怪那么多有志之士多往龙城而去，却原来是有这些人坐镇。”闵襄听王嫱儿之言，顿时错愕。要知道这些名门望族中的人要么沽名钓誉、或者清高自傲，即便是大晋国时期也有不少名门之后因不喜官场之道而不愿入仕，而这慕容鲜卑一族竟然能将这些人拢入龙城，其这般能耐先不说其他便足以令闵襄佩服。
名门中人因顾及自身家族的声望，即便多年来胡人猖獗，但若要这些自秦汉以来便高傲不可一世的望族中人俯首称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先前听闻琅琊王氏入龙城为官便已经足以令天下汉人大为震惊，莫说如今竟还有这许多名门中人在龙城为官，这确实足以令闵襄震惊非常。
王嫱儿点了点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原本的她没有去想那么多深入的层次，但今日与闵襄一叙却让她不得不面对慕容荀的强大的心机。
“慕容荀先是同意借兵匈奴刘氏，在获得不算很大的伤亡情况下大举进军中原，除去收罗财物奴隶之外他更是留心将所过之处能够抓来的名门中人囚禁。囚禁过程中更是费尽心机，不仅让他们失去自由还以手段震慑诸位，可谓是软硬兼施。
我想我爹爹曾经也想一死明志，却在最终还是选择了臣服慕容荀。其一缘由自然是因为我，其二确是因为慕容荀非同常人的震慑手段。他先是让众人经历羯人石氏吃人的残暴无道，再是将他的士兵之中参与吃人的部分摒弃，让列位看见他凶残之后比羯人略好的性情。然后又以威压逼迫我爹爹与谢大哥，而当琅琊王氏、陈郡谢氏都已经臣服之际，那些还在观望的其余名门中人也便随之加入龙城阵营。
除去方才说的这些人，还有弘农杨辰、清河崔文、荥阳郑君。也就是说除了陇西李氏，中原十大名门中有九大名门之中皆已经有人被慕容荀收罗。这些人看起来都是文弱的文臣，但能够被慕容荀选中并俘虏便绝非等闲之辈，即便是废物，凭借其中原家族的名望，无疑是为慕容荀将来一统中原铺平了不少路子。”王嫱儿目光灼灼，那双从前总是纯洁无暇的明亮眼眸此时闪烁着聪慧的流光，这种流光即便是从小在军营中成长的闵襄也难以无事。对于后者来说，前者无意间散发出来的聪慧流光无疑比之前的柔弱惹人怜更具备吸引力。
毕竟一位柔弱温美的女子虽然可以满足男子的虚荣心，却难以让一名真正强大的英雄为之真正倾心，而现在的王嫱儿在经历一次次的磨难之后身上隐隐蜕变出来的坚韧与智慧，才是更让人瞩目的光芒。
“素来知道慕容荀的野心，没想到他竟然能有如此谋略。恐怕将来中原之地落入此人之手也只是迟早之事。”话语之间却不是钦佩与憧憬，而是含着淡淡的焦虑与愁思。不管这慕容荀如今在燕国表现出来对汉人的亲善程度有多强，可他始终是胡人。只要是胡人，只怕汉人在其统治之下并不会过得很好。
却说如今的燕地，虽说汉人地位已经抬高了不少，甚至有许多汉民开始能够拥有自己开荒出来的土地。像闵家村一般，只要每年将固定的税赋上缴之后，余下的粮食便能由村民们自由支配。虽然税赋也不算少，但至少余下的粮食足够村民们过活。寻常鲜卑百姓与汉人难民的融合也越发融洽。但上层鲜卑贵族以及官员却依旧对汉民存在即为偏颇的作为，就拿今日那些追着王嫱儿入山的鲜卑人来说便是鲜明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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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说过，纵观胡部众多部族，依照慕容荀的野心与睿智，恐怕中原迟早是其囊中之物。至于南晋国，隔着长江天险，再加上南晋国本身的兵力并不足以对抗战斗力强大的胡人军队，所以想要靠南晋国收复中原，只怕遥遥无期。也是因此，爹爹才同意留在龙城为官。按照三哥的说法，他们是希望通过汉臣的努力，来达到他们称之为胡汉大同的融洽地步。”王嫱儿又道。虽然她很害怕，也很怨恨慕容荀，但在龙城的那些日子里她却清楚后者确实拥有非同凡响的睿智和能力。而且，而且依照他即便那么嗜欲的人，依然能坚持每日将奏章批阅。即便当初自己拿天真提出的陪伴左右都被拒绝的情况看来，他的确勤政严苛。
至于燕国三军，王嫱儿单是从那日慕容荀出征看到的那番声势，便是在心底种下了鲜卑大军十分强大的阴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得不说他的作为无形之中对自己的影响已经深入骨髓。那种害怕也是深入骨髓，以至于自己即便怨恨也不敢杀他。
思虑间王嫱儿那双干净的大眼闪过的那一抹惊恐并没有躲过闵襄的眼眸，燕主慕容荀真的那样强大？强大到面前的女子仅仅是想到都要如此害怕吗？从前她在龙城，又到底是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能在如今这样艰难之中不断坚强。最初见到她时，她身上爆发的气势给他的印象至今难以磨灭，究竟是多大的困苦才造就那样强大的爆发。
闵襄自然不会相信单凭借那一次那男子的行为便能激发一如此柔弱的女子身上的彪悍，那种仿佛修罗地狱爆发而出的凄厉与怨愤，即便是像他这样在战争死地行走无数次的人也未曾见过这样强大的爆发。他坚信如果方才自己来晚一步，恐怕那名鲜卑男人的下场不会比之前那名男子好。回想那次看见的血肉模糊的脑袋，饶是闵襄也不禁吸了一口凉气。
“如今也只能希望他不要过于残暴，目前看来他确实是对汉民最为亲和的胡人君主。至于之后，便再说吧。中原这场混战，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会完结。”闵襄望向星空道。
“嗯。”王嫱儿也抬头望向星空，如果到了那时，她也应该在南晋国了。有长江天险阻拦，即便届时慕容荀已经一统中原，也不可能轻易进军南晋国。
“现在，我们还是想想办法怎么甩掉这群狼吧。毕竟离天亮时间也不远了，等天大亮，这堆火对于狼的震慑力可就没有夜晚那么强大了。难保不会有胆子大的拼死一搏，如果是那样就凭我们两个，也只有喂狼的份了。”闵襄摇摇头，无奈的看向那群耐心很足的守候，绿眼中贪婪旺盛不减。
王嫱儿眸光看向那一群已经将二人包围的狼眼，饶是她如今的胆量，也免不了抖了一抖。
“这个看起来似乎不是我们两人之力，而是你一人之力。我能跑，已经很不错了。”王嫱儿摇摇头道。
闵襄点头，他也知道让王嫱儿这样的弱女子抵抗狼群没有可能。只是方才后者给他的惊喜与震撼太大，以至于方才他说话之间竟把她当成了伙伴一样的存在。
心念一闪而过，闵襄却着实把王嫱儿当成了日后往中原一带组织起义反抗的伙伴。他不是迂腐之人，再说后者表现出来的见识和超凡已经足以令他视之为伙伴。
而就在闵襄思虑之间，那双温和的丹凤眼扫过那群狼绿眼之后也略微变得深沉而阴郁起来，与之前那与王嫱儿谈话时候的温和青年气质上更是相去甚远，周身散发着一股从战场磨砺出来的狠戾与杀伐之气。这股气势的散发，饶是那丛林中凶狠狡诈的狼也有些不淡定了。
王嫱儿握紧手中的佩刀，虽说真正打起来她决计是帮不了任何忙。但她也不能当拖后腿的累赘！
就在二人精神紧绷之间，丛林里忽然闪烁出无数火把辉光，更有来回攒跑的火光隐现，附和着“呜呜呼——”的怪叫声，竟然是声势惊人！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篝火旁的二人有些惊异，难道是引来鲜卑人入山了？目光狐疑的扫过地上不远处的那具尸体，看样子也是鲜卑族里的贵族中人。再看那火光阵势，极有可能是大批鲜卑人进山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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