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黑王虚影，苏墨：零可是有资格成为
第553章黑王虚影，苏墨：零可是有资格成为我母亲的人！
时间暂时回到两分钟前，零被白王用言灵·森罗秒杀的时刻。
“这里是？”
仅仅对视一眼就被白王俘获的零，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十分熟悉的房间里，房间内的陈设十分简陋，房门也是铁制的栅栏，十分方便屋外的人窥视里面，与其说这像是监牢，不如说这就是监狱。
低头看了一下自身，如果说以前的她是萝莉年龄的话，现在就是退化到了八九岁左右的幼女，身材显得更加幼齿。
铁窗之外能看到阴暗的天空，还有满天的风雪，在零的记忆中对这个位置的名字印象极深。
“回到黑天鹅港了……不对，黑天鹅港是哪里？我为什么觉得我变小了，难道我本来应该更大一点？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是谁？”
大脑记忆仿佛沉入了水中一般模糊不清，如同沉浸式做梦的感觉一样，她不仅忘记自己是怎么进入这片梦境的，甚至忘记了自己的记忆和身份。
她唯一记得的事情，是自己似乎忘了什么，而且应该是很紧急很重要的事情，可她却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事情，这样若隐若现的感觉让她略感烦躁。
淡金色头发的娇小女孩苦恼半晌后，实在想不起来忘了什么，但她并没有放弃，隐约中的本能告诉她，自己忘记的事情或许比生命更重要。
大概是相信自己的本能，或者是因为她性格本就执拗，她一直想到头脑撕裂一般疼痛也没有放弃。
正在这时。
“吼——！”
巨大的、怪物一般的嘶吼，让整个黑天鹅港都震动起来。
房间里的灯光、窗外的日光，一切的光源都因为这声巨大的嘶吼声而彻底熄灭，仿佛极昼和极夜瞬间轮转了一般，整个黑天鹅港都陷入了绝对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咚！咚！”
接着，沉重的脚步声在外面的走廊上响起，那绝对不是人类能有的脚步声。
难以言喻的恐惧感突然攥紧了小女孩的心脏，莫名的危险感让她浑身战栗起来，她几乎本能的意识到，这个怪物绝对不是什么外表丑陋内心友好的东西，而是彻头彻尾的异类。
伴随着脚步声的逼近、地板和铁窗、铁门都开始不断震动，面对生命的威胁，女孩没有任何可以抵挡灾难的方法，只能将纤细瘦小的身躯缩在墙角，如同鸵鸟一般自欺欺人、瑟瑟发抖。
“咚！咚！”
震动越来越明显，脚步声越来越近，几乎抵达了她所在的房间门口，女孩的心彻底揪住，提到了嗓子眼。
“吱呀——”
令人牙酸的生锈铁器摩擦声响起，铁质的房门居然被移开了。
无比敏锐的听力让小女孩明白，被打开的不是自己的房门，而是隔壁的房门。
可她还没来得及清醒，就听到了怪物那无比兴奋的吼声，还有一个孩子无比恐惧的求饶声。紧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啃食、吞咽的声音响起。
女孩能够猜测到发生了什么，就在一墙之隔的隔壁，怪物将隔壁房间的孩子活活吞噬了，这是一只食尸鬼！
孩子恐惧的呜咽声和感染的求饶声绵绵不绝，犹如鬼哭，两分钟过后才彻底断绝。
正在这时，隔壁啃噬血肉的声音突然消失，整个黑天鹅港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女孩没有听到怪物离开的声音，就像是这只食尸鬼凭空消失了一般。
谨慎地等待了十分钟后，她大着胆子从爬过去，将桌子上摆放的唯一个人物品，一只叫做佐罗的玩具熊挪开，露出被一道之前被挡住的小裂缝。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知晓这里有裂缝，但她也本能的无法升起探究这个问题的想法，只是悄悄地将眼睛凑过去，想要观察隔壁的怪物到底有没有离开。
然而，入目所见的不是黑暗，也不是怪物的声音，而是一片黄橙橙又夹杂着红色的光。
还没来得及思考这是什么，这片夹杂着血色的金光突然上下一阖，闪了一下，莫大的恐惧袭来，女孩一屁股跌坐在了地面上。
这不是什么诡异的金光，而是怪物的眼睛，那是一只十分可怕的、且带有血丝的黄金瞳！
这个怪物看到她了！
没等女孩因为恐惧而慌乱，一个阴暗得如同下水道里面隐藏的黑曼巴毒蛇一般的声音突然响起，那是怪物的声音。
它说：“下一个，就是你！”
血色的黄金瞳锁定了一下女孩的样貌，而后立即消失。
下一瞬间，房间内的光源彻底恢复了，门外的天色也白皙明亮起来，窗外能看到警卫和护士在广场上交谈，隔壁的孩子欢呼一声就走出了牢房，仿佛转瞬间就来到了白天。
看着窗外人们欢笑的样子，似乎完全不知道怪物的存在，女孩再度鼓起勇气透过裂缝观望，只能看到隔壁房间的半点血渍，这大概就是这个孩子曾存在过的最后证据。
“下一个……就是我？”
女孩按住自己胸口，眼神因为恐惧而颤抖。
今天夜晚，她就要被怪物吃掉么？
“当然咯，谁让你这么蠢，居然偷看他进食！”
突然间，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将女孩吓了一跳，女孩警惕的回过神来，却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影。
正在她怀疑是幽灵一类的怪物出现的时候，被她放到地上的玩具熊佐罗撇了撇嘴角，用幸灾乐祸一般的口吻开口道。
“本来按照顺序你是后天才会被吃的，但伱自己倒霉吸引了他的注意，今天晚上就该你遭殃了！”
玩具熊居然开口说话了，女孩为此稍微惊讶了一下，然后很快就将其和这个世界有怪物这一点一样作为基础设定轻易接受，并未有所质疑。
当然，对于这个玩偶突然陌生的一面，她还是有所好奇的。
“你是谁？”
“名字什么的不重要，叫我佐罗就行。”
玩具熊挥了挥毛茸茸的爪子，而后一副神气活现的姿态说到。
“重要的是，现在你被赫尔佐格这个食尸鬼怪物盯上了，只有我才能帮你逃脱赫尔佐格的魔爪，所以你得听我的！”
一个站起来只有自己膝盖高的玩具熊大言不惭的说出这种话，让女孩不由得觉得有些滑稽，可致命危机就在眼前，她将信将疑的问道。
“你真的能帮助我？”
“前提是你得听我的，而且不许犯错，如果你自己失败了，谁也救不了你。”
玩具熊昂首挺胸道。
“好吧，那就请你帮帮我，佐罗！”
没有头绪的女孩决定信它一回。
“不要叫我佐罗，叫我老板！”
玩具熊不开心的纠正道。
“好，老板！”
女孩腹谤一句不是你自己说自己是佐罗么，表面上却从善如流。
在玩具熊老板的指挥下，她打开了房门，发现这个铁门居然没有锁，怪不得那个怪物这么轻松就进了隔壁房间，在铁门外面她也找到了自己的名字——蕾娜塔。
而后，她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按照正常作息和护士以及别的孩子接触。
接触期间，她确认了佐罗老板提供的情报，身为怪物的赫尔佐格是这个黑天鹅港的领袖，而这里的所有人对于晚上发生的事情都没有任何记忆，无论对其他任何人说这个怪物的存在都会被嘲笑和无视。
至于食尸鬼赫尔佐格，他的目标是吞噬所有人，成为最强的怪物。
等她确认完情报后，佐罗给她发布了第一个任务，那就是从护士手上取到钥匙和锁。
“我会激活你的力量，让你变得更加敏捷，但注意你的动作仍需要十分隐蔽，决不能被人发现，不然就算拿到那些东西也没有用。一旦你被抓住了，我会立即放弃你，到时候你也不准把我供出来！我不要笨手笨脚没有价值的属下！”
出发前，玩具熊如此嘱咐到。
接受这个任务，一旦发生失误就是死，而如果不接受这个任务今天也会死。
这种情况下，女孩自然没得选。
“我、我会尽力的。”
“我要的不是尽力，是成功！”
玩具熊不满的纠正道。
“……哦。”
尽管压力极大，甚至还有数次差点失误露馅，可在激活血统的情况下，再加上些许运气的帮助，女孩勉勉强强还是成功完成了任务，拿到了钥匙和锁。
这时，已经即将抵达入夜的时间。
在佐罗的指挥下，女孩自己将自己的房门用锁链牢牢锁住。
刚刚上好锁，黑夜瞬间降临，令人熟悉的嘶吼声响起，怪物沉重的脚步声奔跑着前进，并且如同昨夜所说，直接停在了女孩门口。
女孩鼓起勇气和门口的怪物对视，怪物猛地将门一拉，没有拽开，铁锁的防御起效了！
发现自己进不去，怪物发出愤怒的吼声，并开始用健硕的躯体捶打起房门，以他的体格，就算是铁门本该也拦不住他的力量，可女孩面前的房门却撑住了。
虽然决不能说是固若金汤，甚至还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可能坠落，可到最后怪物折腾一晚上也没有弄开房门。
见状，蕾娜塔这才安心下来。
玩具熊给出的办法没问题，这样真的有用！
正在她喜悦的时候，名为赫尔佐格的怪物无能狂怒了一番，居然转身去了她对面的房间，直接锤开了房门。
女孩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对面房间传来熟悉的呼救声和啃噬声，数分钟后才悄无声息的沉静下来。
吞噬完这个孩子后，怪物回到女孩门口，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她的方向，而后，发出了让蕾娜塔错愕不已的言论。
“佐罗，你想和我抢食物？”
“我的！我的！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就算是你也是我的食物，你以为你吃了这个家伙就有能力对抗我？等着吧，等我吃完所有人，你们就不配和我作对了，我才是这个食物链的新的主人，而你，只是旧日的食尸鬼而已！”
这个怪物不仅能说话，甚至能够演讲。
虽然听起来似乎有些精神狂躁，说出来的食尸鬼理论也让人不由得毛骨悚然，可最令人恐惧的地方却不在这里，而在于佐罗。
赫尔佐格的意思是，佐罗也是食尸鬼？自己是在一个食尸鬼的指导下，对抗另一个食尸鬼？
似乎是注意到女孩震惊的眼神，门外的怪物突然柔声起来。
“蕾娜塔，快开门，被我吃掉总好过被别的怪物吃掉！”
“——！”
女孩当场后退一步，没有听赫尔佐格的。
她又不傻，为什么一定要被人吃掉？
再怎么说佐罗都是帮过她的人，不对，它不是人。不过就算是食尸鬼，也比赫尔佐格这个纯粹的怪物更值得信任。
劝诱失败，又无法突破门锁，怪物赫尔佐格最后只能随着白昼的到来而离开。
怪物的身影消失后，看到隔壁房间墙壁上溅射的血迹，小蕾娜塔眼神微闪，沉默了下来。
看到她的表情，玩具熊双手抱胸，没有解释刚才话语的意思，而是直言道。
“不必觉得愧疚，人又不是你杀的，要怪也要怪赫尔佐格，而且，就算没有你，赫尔佐格本来也就是要在今天吃掉他。”
随口安慰了两句后，他也不管效果如何，自顾自继续说道。
“如果你真的觉得愧疚的话，那就去杀了赫尔佐格吧，依旧和之前一样，你听我的，我帮你杀掉这个怪物。”
——明明你自己也想杀掉这个怪物，为什么非要说是帮我？
心中闪过这一丝念头，小蕾娜塔倒也没有说出来，而是想了想问道。
“你会变成那样的怪物么？”
她指的是赫尔佐格。
“谁知道呢？”
玩具熊佐罗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见女孩狠狠皱眉似乎要拒绝后，才慌忙开口。
“如果你能完成我的任务的话，我就答应你不变成怪物，也不会伤害你。”
“如果我没能完成任务呢？”
小蕾娜塔再问。
“那我也不会伤害你……”
佐罗微微一笑，然后补充道。
“我会抛弃你！”
闻言，小蕾娜塔眼瞳中闪过果然如此的光芒。
对此，玩具熊并不在意，他抬头看向远处的天空，声音似乎也变得遥远了一点。
“我肯定是要离开这个地方的！如果你有利用价值，可以帮我做事，我便可以带你离开，可如果你没有价值，哪一天拖后腿了，我肯定会抛下你自己跑，这一点对于你来说也是一样！这个世界里面的怪物太多，赫尔佐格也只不过是其中一个杂鱼而已，为了应对这些怪物，我只需要有价值的属下。”
如此坦诚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后，玩具熊扭头看向小蕾娜塔。
“所以，要签订契约么？只要我对你有用，你对我有用，契约就不会中断，我会给你足以保护自己的力量，你也要服从我的命令，去对付这些逆臣……”
“而当有一天，你无法完成任务，对我来说失去价值，或者我对你失去价值的时候，这份契约就将自动终止。”
这是临时组队契约，虽然听起来很黑心，实际上却也比没有队友独自奋战要好得多。
“……好！”
犹豫了一下后，小蕾娜塔点了点头。
虽然没有能够一直完成任务的自信，但这是她唯一的选择。
“很好，成交！”
成功得到一个下属后，玩具熊显然很高兴。
“想要对付赫尔佐格，一定要在他将所有孩子都吃完之前动手，不然就算有门锁，也挡不住变强后的赫尔佐格，所以，你下一步的任务就是继续偷锁，晚上睡觉前将其他孩子的房门也全部都锁起来，不能让那家伙多吃一个！”
新吐露的情报，立即激起了小蕾娜塔的不安。
“好！”
在玩具熊佐罗的指挥下，小蕾娜塔开始一次又一次的执行高难度任务，有时甚至需要在护士眼皮底下偷走他们随身携带的钥匙。
这些任务极大部分都十分危险，且越到后面难度越高，护士们已经知道钥匙和锁失窃的消息，并将可疑范围锁在他们这些孩子身上，只是还没找到罪魁祸首而已。
要知道，在这个黑天鹅港的规则中，被护士发现问题等于能被赫尔佐格下令处置，几乎等于死亡，就算小蕾娜塔磨练出了技术和心态，执行任务起来依旧是九死一生。
在这种危险的境地里，小蕾娜塔任务完成率居然罕见的保持了百分之百，成功的让名为赫尔佐格的怪物连一个孩子都没吃到。
随着赫尔佐格一天天变得暴躁，局势看着似乎在一天天好转。
然而，在月圆之夜，玩具熊佐罗开口了。
“不能继续拖下去，我们今天就要除掉赫尔佐格，不然就来不及了！”
听到他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小蕾娜塔一脸茫然。
不是说，赫尔佐格吃不到孩子，会越来越虚弱么？最近看他晚上也一直在无能狂怒，甚至都放弃过来摇门，如果再等几天，说不定他就废了呢！
似乎是看出了小蕾娜塔的疑惑，佐罗面色难看地摇头。
“不，我们被骗了，他根本没有变虚弱，这些都是他伪装出来的罢了！难道你没有发现么……这些天，护士越来越少了！”
“——！”
听到这话，蕾娜塔悚然一惊。
她的确发现护士变少了，但其他护士解释过，这是因为她们要去抓捕偷钥匙和锁的小偷，所以才没放在心上。
可如今既然佐罗这么说，那岂不是说，这些护士不是去抓人了，而是被赫尔佐格吃了？
“护士虽然没有这些龙裔的价值，吃多了却也能增强力量，等他吃完所有护士，这些门锁同样是挡不住他的……事到如今，只能行险了！”
说到后面，佐罗的语气变得坚定起来，它抬头看向蕾娜塔，态度强硬道。
“今天就是最后的机会，你一定要阻止赫尔佐格继续吞噬护士，而且还要趁机杀死他。听着，你接下来的任务是这样的……”
一如既往地，玩具熊颁布了一系列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在怪物进食的黑夜，它居然要求她走出最为安全的屋子，主动前往赫尔佐格的办公室，拿到关键的密码和手令。
这无异于自己将自己送入虎口，并且还让自己主动给老虎拔牙。
而面对这一几乎是送死的任务，女孩短暂思考后依旧没有拒绝，她明白佐罗说的是对的，如果现在不冒险，明天就来不及了。
哪怕执行任务是九死一生，也比十死无生要好。
在这样的想法下，蕾娜塔再度全力以赴，以让玩具熊佐罗都感到惊奇的成功率，奇迹般的完成了一系列任务。
拿到了赫尔佐格的手令和密码；模仿他的声音下令打开了黑天鹅港基地的大门；引导警卫看到了赫尔佐格吞吃护士的一幕；放火引起整个黑天鹅港的骚乱；将这几天喂养熟悉的雪橇犬全副武装，并将准备的食物和道具都安排好，整装待发……
所有难度最高的任务，都被她以极高的精确度，以及即为细心的布置全部完成，甚至超出了佐罗的预期。
成功阻止了赫尔佐格的进化、打破了黑天鹅港密闭状态、找到逃生之路之后，剩下来最后一个任务，也是难度最低的一个任务，就是逃离赫尔佐格。
“跑！蕾娜塔！跑！”
伸手不见五指的走廊中，玩具熊佐罗十分激动地喊道。
完成了一系列任务的小蕾娜塔，也成为了赫尔佐格最大的仇恨目标，此刻这个怪物无视了警卫和护士，将猎物的目标牢牢锁定了她，想要将这个屡次破坏自己计划的小女孩彻底杀死。
虽然因为蕾娜塔的缘故，没能进化到足以拆掉门锁的程度，可他终究是吞噬了不少护士，力量和速度都有大幅提升。
以小蕾娜塔被强化过的速度和力量也依旧远不是他的对手，直线情况下被迅速拉近了距离。
被小蕾娜塔拽着尾巴在空中甩的玩具熊对于这种情况也早有预料，所以很快就对她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只要跑回你的房间，就彻底安全了！”
赫尔佐格现在再强，也不足以打破门锁，只要蕾娜塔即使跑回去，他就只能不甘心的在外面看着。
等到白天降临，赫尔佐格彻底失去怪物形态，那他必然会被愤怒的警卫和护士杀死，到时候一切就都解放了。
听到佐罗的话，蕾娜塔没有余力应答，只能奔跑，拼了命的奔跑。
借助体型娇小、体重轻盈的优势，她屡次从赫尔佐格无法通过的狭缝逃跑，将被直线拉近的距离重新拉开。
可就算是这样，以无与伦比的力量优势，赫尔佐格一路横冲直撞，也逐渐逼近她的身后。
终于，越过最后一道转弯后，蕾娜塔来到了自己房间面前的走廊，只要再跑二十米，她就能抵达自己的房间，并反锁自己的房门，将赫尔佐格彻底隔绝在门外。
还差十米的时候，赫尔佐格在她背后二十米的位置；
还差五米的时候，赫尔佐格在她背后十米的位置；
还差一米的时候，赫尔佐格在她背后两米的位置；
“就差一点，就差最后一点了！”
佐罗激动地催促，已经露出惊喜的眼神。
在以往的一百多次任务中，像这样九死一生的情况并不少见，甚至出现过比这还危险的危机。
而每到关键时刻，蕾娜塔都会突然爆发出极为强大的力量，超越极限度过难关。
这种画面见多了，眼前的生死时速都不算是什么，哪怕按照理论计算，她只需要再拼一点点就能进入自己房间。
至于给房门上锁，这个动作在赫尔佐格克服惯性刹车的时间段里就能做好，压根没太大难度。
而正在它这么想着，以为女孩这次一如既往的会超常发挥，完成任务的时候。
“砰！”
的确是提前一步抵达了房间门口的蕾娜塔，脚步莫名的一滑，直接栽了下来，娇小的身体撞得铁门轰然一响。
完成了一系列难度最高的任务后，她居然在最简单的一个任务上翻车，直接让自己陷入了绝境。
背后的怪物赫尔佐格已经刹住了步伐，站在了她的面前，狰狞的黄金瞳散发出来的微光将眼前女孩的狼狈身影照亮。
——啊，失败了。
一头栽倒在门口的女孩，立即就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在这个时候，她心中的恐惧居然诡异的消减了不少，面对自己的失误，她也没有丝毫懊丧和悔恨，反而有一种果然如此的平静心态。
这也的确是她早就料到的事情。
而她之所以栽倒的原因也异常简单，不是被什么计谋算计到了，单纯只是因为她的身体到极限了而已。
或者不如说，其实她早已频临极限，她所完成的那些任务都是需要拼命才能达成的成果，就连铁人也有金属疲劳这样的限制，她只是肉体凡胎，又怎么可能超越极限运转那么久？
此刻，她全身都在剧烈的酸痛，这种酸痛已经持续了一周以上，过度使用体能的结果是她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更别说逃跑。
“你怎么会……”
佐罗无比诧异的开口，在这个地方失误，就连他也没有任何挽救的机会。
“我做不到你的任务，已经没有价值了。”
蕾娜塔无比平静的回答着它的问题，并随手沿着铁门那栅栏一般的门缝把它扔了进去。
而后，她用无比疲倦，甚至隐含解脱的语气叹息道。
“我们的契约结束了，你自己跑吧！”
佐罗沉默下来，不再说话。
其实他早就料到了这一可能，没有人能永远保持价值，他们的契约迟早有结束的一天，只是他没料到会是现在。
“呵！”
看到眼前彻底没有生路的蕾娜塔，又看了一眼房间内安全区的佐罗，怪物赫尔佐格冷笑一声。
“说我是食尸鬼，你这种将人的价值完全榨干的做法比起我又好到哪里去？”
嘲讽了一下玩具熊后，他又以无比虚伪的语气对蕾娜塔说到。
“早知道会是这样，不如一开始被我吃了更好，我会带着所有食物的价值，一起登顶整个世界，到时候我的荣耀岂不是能和作为食物的你们共享？”
分明刚才他追得那么急迫，可在确定眼前的猎物跑不了之后，他又竭力想要伪装出贵族作风，似乎是打算说服食物。
“……”
对于这种疯子一般的话语，蕾娜塔连丝毫理会都欠奉。
什么样的脑残才会认为有人愿意成为他人的食物？
看到她这冷冰冰地态度，自诩绅士的赫尔佐格略微有些不满，看了一眼她背后空荡荡的房间，他嘲笑一声。
“莫非你以为，现在还有人会来救你？”
这种级别的挑衅，蕾娜塔本应该依旧置之不理。
可是，听到这话，她莫名的想起来自己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脑子里似乎忘记了什么的感受。
哪怕至今，她仍不知道自己忘了什么，可此刻，她却不由自主神使鬼差的反驳一句。
“当然有！”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可她心中莫名就是有一个印象，那就是哪怕陷入再怎么可怕的绝境，也必然有一个人会来救自己。
面前的怪物自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听到之后直接冷笑一声。
“这个时候会来救你的人在哪里？你是说那些孩子？那些护士？还是那些警卫？还是你背后已经逃之夭夭，大概率借助你安排的雪橇已经离开的佐罗？”
听到这些嘲讽，蕾娜塔不由得观察了一下四周。
由于是晚上，孩子们都在自己的房间里，他们的门口都被蕾娜塔加了锁，赫尔佐格进不去，现在他们都用恐惧的眼神打量着外面。
如果这些孩子愿意帮助蕾娜塔的话，或许能提前打开门，让蕾娜塔即使错过自己房门也能进入其他人的房间，躲开赫尔佐格的进攻。
可没人这么做。
不仅是因为他们没有钥匙，还因为他们不敢帮助蕾娜塔。
与此相同的，警卫们也发现怪物在这里，但他们人没到齐，不敢和怪物交手。
护士们甚至有人小声诅咒是她们这些怪物把赫尔佐格变成怪物的。
背后的玩具熊也从房间中消失了，消失之前还小声告别一句——“希望你和你的项链一样好运”。
“他们都不是……”
蕾娜塔摇摇头，承认了这一点。
她明白，在自己真正陷入绝境的时候，这些人都不会来救自己，就算是佐罗，也有他自己的目的。
正如当初签订契约时候所说，当她失去价值的时候，就会被放弃，这很公平。
但是，他们不是全部！
至少有一个人，有一个人不是这样的！
记忆如同煮沸的开水一般翻滚起来，女孩按住自己的脑袋，微微露出痛苦的表情。
孩子们关在牢房，警卫和护士不敢靠近，就连佐罗也因为自己失去价值而离开，眼前的她毫无疑问处于绝境，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接近现在她。
可是、可是——
“我不记得是谁，但有一个人，有一个人和我说过，他说就算我再没用也不会丢下我！”
蕾娜塔呢喃着，手掌按在自己心口，仿佛挣扎着在回忆着些什么。
“在臆想中疯了么？那就去死吧！”
怪物赫尔佐格失去了和精神病对话的兴趣，直接举起了一旁的消防斧，打算一斧头先劈开她的脑袋。
正在斧头划破空气，下劈的那一瞬，小女孩按住平板的手向上偏移，突然摸到了脖颈上的一道项链。
等等，项链？自己脖子上为什么会有项链？！
察觉到这一点的刹那，记忆如同冰河铁马一般涌入脑海。
她想起，在一处废墟一般的别墅区，一个无比熟悉的男人曾故意欺负她捏她脸，然后做出了这样的许诺——即使她失去了一切力量和价值都会欢迎她，最差待遇也有一日三餐外加拍打喂食疼爱（见515章）。
看似玩笑一般的允诺，实际上却相当认真。
而此刻，这种允诺成为了武装她自信的武器。
“我想起来了，我全部都想起来了。”
女孩抬起头，双眼闪耀着灼目的金光。
无论是那个男人的名字，还是自己的真实身份，她都想起来了。
哪怕自己再没有用，她都不是没人要的孩子！
无论是零还是蕾娜塔，这两个自己用过的名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被苏墨认可的人，也是苏墨说过绝不会抛弃的人。
“他送给我的礼物，不只是项链……还有承诺和剑！”
身体中的疲惫在一刹那间全部都烟消云散，零站直身体，虽然体型依旧幼齿，手上却多了一柄短剑，那是苏墨送给她的天羽羽斩。
她从短剑中拔出一柄狭长的刀剑，剑身闪耀着和她眼瞳一样的熔金光辉。
她抬头看着眼前的怪物赫尔佐格，心中明白这是白王通过她内心自有的恐惧而勾勒出来的怪诞幻象，只有击溃这个幻象，自己才能从梦魇中脱离。
面对这个昔日的噩梦，她以无比冰冷的态度挥出了斩击。
“退开，我要去找苏墨！”
四度暴血开启，最后的封神之路开启，如果只有封神的意志才能挣脱白王的幻境的话，那她就封神。
这不是为了展示价值来避免被抛弃，而是为了创造价值来保护苏墨。
她已无需保护自身，因为有人会保护她，现在的她要做的，就是贯彻自己的意志。
而她的意志，便是保护苏墨！
身心停滞了十几年的少女，终于破茧成蝶，迎来飞跃式的成长。
刀剑轰鸣的瞬间，幻境和怪物一起，彻底烟消云散。
·
少女睁开眼，看到了守护在自己面前的人影，也看到了男子手臂上已经凝固的斑点血迹。
那一缕鲜血，对她来说比太阳都要来得刺眼。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苏醒，绘梨衣的身体以她平时绝不会有的语调，傲慢地嘲讽道。
“值得么，费尽心力，只为拯救一个连一眼都承受不了的废物？”
零默默握紧了手掌。
而后，便听到苏墨冷笑一声，反驳道。
“愚蠢！你以为零是谁？她可是有资格成为我母亲的人啊！”
“……”
零酝酿起来的情绪微微一顿，微嗔的瞪了苏墨一眼。
这算是什么奇怪的夸奖？她该为此感到高兴么？
彻底看清楚眼前的局势后，她一如既往乖巧的听从了苏墨莫名其妙的命令，来到了苏墨的左边。
之后，她才罕见的违背了苏墨让她躲在背后观战的潜台词，主动踏前一步，握紧了路鸣泽赠与的血液，发动了自己的言灵。
方才苏墨在幻境中保护了她，现在轮到她来保护苏墨了。
代价什么的，想要就拿去吧。
伤害苏墨的人，她绝不放过！
少女燃烧的瞬间，白王瞪大了眼睛，一瞬间仿佛看到了一头遮天蔽日的黑龙的身影，似是故人归。
这不是幻觉，而是灵视。
镜瞳的能力，在于复制，这个世界上的最强战力，并不是眼前的白王，而是那位太古的龙皇。
——黑王，尼德霍格。
PS1：放心，不会刀，要刀也是刀奥丁
PS2：尽力精简了，没法再省字数，不过好像很多人不喜欢看情感转变的剧情，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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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暂时回到两分钟前，零被白王用言灵·森罗秒杀的时刻。
“这里是？”
仅仅对视一眼就被白王俘获的零，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十分熟悉的房间里，房间内的陈设十分简陋，房门也是铁制的栅栏，十分方便屋外的人窥视里面，与其说这像是监牢，不如说这就是监狱。
低头看了一下自身，如果说以前的她是萝莉年龄的话，现在就是退化到了八九岁左右的幼女，身材显得更加幼齿。
铁窗之外能看到阴暗的天空，还有满天的风雪，在零的记忆中对这个位置的名字印象极深。
“回到黑天鹅港了……不对，黑天鹅港是哪里？我为什么觉得我变小了，难道我本来应该更大一点？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是谁？”
大脑记忆仿佛沉入了水中一般模糊不清，如同沉浸式做梦的感觉一样，她不仅忘记自己是怎么进入这片梦境的，甚至忘记了自己的记忆和身份。
她唯一记得的事情，是自己似乎忘了什么，而且应该是很紧急很重要的事情，可她却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事情，这样若隐若现的感觉让她略感烦躁。
淡金色头发的娇小女孩苦恼半晌后，实在想不起来忘了什么，但她并没有放弃，隐约中的本能告诉她，自己忘记的事情或许比生命更重要。
大概是相信自己的本能，或者是因为她性格本就执拗，她一直想到头脑撕裂一般疼痛也没有放弃。
正在这时。
“吼——！”
巨大的、怪物一般的嘶吼，让整个黑天鹅港都震动起来。
房间里的灯光、窗外的日光，一切的光源都因为这声巨大的嘶吼声而彻底熄灭，仿佛极昼和极夜瞬间轮转了一般，整个黑天鹅港都陷入了绝对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咚！咚！”
接着，沉重的脚步声在外面的走廊上响起，那绝对不是人类能有的脚步声。
难以言喻的恐惧感突然攥紧了小女孩的心脏，莫名的危险感让她浑身战栗起来，她几乎本能的意识到，这个怪物绝对不是什么外表丑陋内心友好的东西，而是彻头彻尾的异类。
伴随着脚步声的逼近、地板和铁窗、铁门都开始不断震动，面对生命的威胁，女孩没有任何可以抵挡灾难的方法，只能将纤细瘦小的身躯缩在墙角，如同鸵鸟一般自欺欺人、瑟瑟发抖。
“咚！咚！”
震动越来越明显，脚步声越来越近，几乎抵达了她所在的房间门口，女孩的心彻底揪住，提到了嗓子眼。
“吱呀——”
令人牙酸的生锈铁器摩擦声响起，铁质的房门居然被移开了。
无比敏锐的听力让小女孩明白，被打开的不是自己的房门，而是隔壁的房门。
可她还没来得及清醒，就听到了怪物那无比兴奋的吼声，还有一个孩子无比恐惧的求饶声。紧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啃食、吞咽的声音响起。
女孩能够猜测到发生了什么，就在一墙之隔的隔壁，怪物将隔壁房间的孩子活活吞噬了，这是一只食尸鬼！
孩子恐惧的呜咽声和感染的求饶声绵绵不绝，犹如鬼哭，两分钟过后才彻底断绝。
正在这时，隔壁啃噬血肉的声音突然消失，整个黑天鹅港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女孩没有听到怪物离开的声音，就像是这只食尸鬼凭空消失了一般。
谨慎地等待了十分钟后，她大着胆子从爬过去，将桌子上摆放的唯一个人物品，一只叫做佐罗的玩具熊挪开，露出被一道之前被挡住的小裂缝。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知晓这里有裂缝，但她也本能的无法升起探究这个问题的想法，只是悄悄地将眼睛凑过去，想要观察隔壁的怪物到底有没有离开。
然而，入目所见的不是黑暗，也不是怪物的声音，而是一片黄橙橙又夹杂着红色的光。
还没来得及思考这是什么，这片夹杂着血色的金光突然上下一阖，闪了一下，莫大的恐惧袭来，女孩一屁股跌坐在了地面上。
这不是什么诡异的金光，而是怪物的眼睛，那是一只十分可怕的、且带有血丝的黄金瞳！
这个怪物看到她了！
没等女孩因为恐惧而慌乱，一个阴暗得如同下水道里面隐藏的黑曼巴毒蛇一般的声音突然响起，那是怪物的声音。
它说：“下一个，就是你！”
血色的黄金瞳锁定了一下女孩的样貌，而后立即消失。
下一瞬间，房间内的光源彻底恢复了，门外的天色也白皙明亮起来，窗外能看到警卫和护士在广场上交谈，隔壁的孩子欢呼一声就走出了牢房，仿佛转瞬间就来到了白天。
看着窗外人们欢笑的样子，似乎完全不知道怪物的存在，女孩再度鼓起勇气透过裂缝观望，只能看到隔壁房间的半点血渍，这大概就是这个孩子曾存在过的最后证据。
“下一个……就是我？”
女孩按住自己胸口，眼神因为恐惧而颤抖。
今天夜晚，她就要被怪物吃掉么？
“当然咯，谁让你这么蠢，居然偷看他进食！”
突然间，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将女孩吓了一跳，女孩警惕的回过神来，却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影。
正在她怀疑是幽灵一类的怪物出现的时候，被她放到地上的玩具熊佐罗撇了撇嘴角，用幸灾乐祸一般的口吻开口道。
“本来按照顺序你是后天才会被吃的，但伱自己倒霉吸引了他的注意，今天晚上就该你遭殃了！”
玩具熊居然开口说话了，女孩为此稍微惊讶了一下，然后很快就将其和这个世界有怪物这一点一样作为基础设定轻易接受，并未有所质疑。
当然，对于这个玩偶突然陌生的一面，她还是有所好奇的。
“你是谁？”
“名字什么的不重要，叫我佐罗就行。”
玩具熊挥了挥毛茸茸的爪子，而后一副神气活现的姿态说到。
“重要的是，现在你被赫尔佐格这个食尸鬼怪物盯上了，只有我才能帮你逃脱赫尔佐格的魔爪，所以你得听我的！”
一个站起来只有自己膝盖高的玩具熊大言不惭的说出这种话，让女孩不由得觉得有些滑稽，可致命危机就在眼前，她将信将疑的问道。
“你真的能帮助我？”
“前提是你得听我的，而且不许犯错，如果你自己失败了，谁也救不了你。”
玩具熊昂首挺胸道。
“好吧，那就请你帮帮我，佐罗！”
没有头绪的女孩决定信它一回。
“不要叫我佐罗，叫我老板！”
玩具熊不开心的纠正道。
“好，老板！”
女孩腹谤一句不是你自己说自己是佐罗么，表面上却从善如流。
在玩具熊老板的指挥下，她打开了房门，发现这个铁门居然没有锁，怪不得那个怪物这么轻松就进了隔壁房间，在铁门外面她也找到了自己的名字——蕾娜塔。
而后，她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按照正常作息和护士以及别的孩子接触。
接触期间，她确认了佐罗老板提供的情报，身为怪物的赫尔佐格是这个黑天鹅港的领袖，而这里的所有人对于晚上发生的事情都没有任何记忆，无论对其他任何人说这个怪物的存在都会被嘲笑和无视。
至于食尸鬼赫尔佐格，他的目标是吞噬所有人，成为最强的怪物。
等她确认完情报后，佐罗给她发布了第一个任务，那就是从护士手上取到钥匙和锁。
“我会激活你的力量，让你变得更加敏捷，但注意你的动作仍需要十分隐蔽，决不能被人发现，不然就算拿到那些东西也没有用。一旦你被抓住了，我会立即放弃你，到时候你也不准把我供出来！我不要笨手笨脚没有价值的属下！”
出发前，玩具熊如此嘱咐到。
接受这个任务，一旦发生失误就是死，而如果不接受这个任务今天也会死。
这种情况下，女孩自然没得选。
“我、我会尽力的。”
“我要的不是尽力，是成功！”
玩具熊不满的纠正道。
“……哦。”
尽管压力极大，甚至还有数次差点失误露馅，可在激活血统的情况下，再加上些许运气的帮助，女孩勉勉强强还是成功完成了任务，拿到了钥匙和锁。
这时，已经即将抵达入夜的时间。
在佐罗的指挥下，女孩自己将自己的房门用锁链牢牢锁住。
刚刚上好锁，黑夜瞬间降临，令人熟悉的嘶吼声响起，怪物沉重的脚步声奔跑着前进，并且如同昨夜所说，直接停在了女孩门口。
女孩鼓起勇气和门口的怪物对视，怪物猛地将门一拉，没有拽开，铁锁的防御起效了！
发现自己进不去，怪物发出愤怒的吼声，并开始用健硕的躯体捶打起房门，以他的体格，就算是铁门本该也拦不住他的力量，可女孩面前的房门却撑住了。
虽然决不能说是固若金汤，甚至还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可能坠落，可到最后怪物折腾一晚上也没有弄开房门。
见状，蕾娜塔这才安心下来。
玩具熊给出的办法没问题，这样真的有用！
正在她喜悦的时候，名为赫尔佐格的怪物无能狂怒了一番，居然转身去了她对面的房间，直接锤开了房门。
女孩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对面房间传来熟悉的呼救声和啃噬声，数分钟后才悄无声息的沉静下来。
吞噬完这个孩子后，怪物回到女孩门口，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她的方向，而后，发出了让蕾娜塔错愕不已的言论。
“佐罗，你想和我抢食物？”
“我的！我的！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就算是你也是我的食物，你以为你吃了这个家伙就有能力对抗我？等着吧，等我吃完所有人，你们就不配和我作对了，我才是这个食物链的新的主人，而你，只是旧日的食尸鬼而已！”
这个怪物不仅能说话，甚至能够演讲。
虽然听起来似乎有些精神狂躁，说出来的食尸鬼理论也让人不由得毛骨悚然，可最令人恐惧的地方却不在这里，而在于佐罗。
赫尔佐格的意思是，佐罗也是食尸鬼？自己是在一个食尸鬼的指导下，对抗另一个食尸鬼？
似乎是注意到女孩震惊的眼神，门外的怪物突然柔声起来。
“蕾娜塔，快开门，被我吃掉总好过被别的怪物吃掉！”
“——！”
女孩当场后退一步，没有听赫尔佐格的。
她又不傻，为什么一定要被人吃掉？
再怎么说佐罗都是帮过她的人，不对，它不是人。不过就算是食尸鬼，也比赫尔佐格这个纯粹的怪物更值得信任。
劝诱失败，又无法突破门锁，怪物赫尔佐格最后只能随着白昼的到来而离开。
怪物的身影消失后，看到隔壁房间墙壁上溅射的血迹，小蕾娜塔眼神微闪，沉默了下来。
看到她的表情，玩具熊双手抱胸，没有解释刚才话语的意思，而是直言道。
“不必觉得愧疚，人又不是你杀的，要怪也要怪赫尔佐格，而且，就算没有你，赫尔佐格本来也就是要在今天吃掉他。”
随口安慰了两句后，他也不管效果如何，自顾自继续说道。
“如果你真的觉得愧疚的话，那就去杀了赫尔佐格吧，依旧和之前一样，你听我的，我帮你杀掉这个怪物。”
——明明你自己也想杀掉这个怪物，为什么非要说是帮我？
心中闪过这一丝念头，小蕾娜塔倒也没有说出来，而是想了想问道。
“你会变成那样的怪物么？”
她指的是赫尔佐格。
“谁知道呢？”
玩具熊佐罗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见女孩狠狠皱眉似乎要拒绝后，才慌忙开口。
“如果你能完成我的任务的话，我就答应你不变成怪物，也不会伤害你。”
“如果我没能完成任务呢？”
小蕾娜塔再问。
“那我也不会伤害你……”
佐罗微微一笑，然后补充道。
“我会抛弃你！”
闻言，小蕾娜塔眼瞳中闪过果然如此的光芒。
对此，玩具熊并不在意，他抬头看向远处的天空，声音似乎也变得遥远了一点。
“我肯定是要离开这个地方的！如果你有利用价值，可以帮我做事，我便可以带你离开，可如果你没有价值，哪一天拖后腿了，我肯定会抛下你自己跑，这一点对于你来说也是一样！这个世界里面的怪物太多，赫尔佐格也只不过是其中一个杂鱼而已，为了应对这些怪物，我只需要有价值的属下。”
如此坦诚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后，玩具熊扭头看向小蕾娜塔。
“所以，要签订契约么？只要我对你有用，你对我有用，契约就不会中断，我会给你足以保护自己的力量，你也要服从我的命令，去对付这些逆臣……”
“而当有一天，你无法完成任务，对我来说失去价值，或者我对你失去价值的时候，这份契约就将自动终止。”
这是临时组队契约，虽然听起来很黑心，实际上却也比没有队友独自奋战要好得多。
“……好！”
犹豫了一下后，小蕾娜塔点了点头。
虽然没有能够一直完成任务的自信，但这是她唯一的选择。
“很好，成交！”
成功得到一个下属后，玩具熊显然很高兴。
“想要对付赫尔佐格，一定要在他将所有孩子都吃完之前动手，不然就算有门锁，也挡不住变强后的赫尔佐格，所以，你下一步的任务就是继续偷锁，晚上睡觉前将其他孩子的房门也全部都锁起来，不能让那家伙多吃一个！”
新吐露的情报，立即激起了小蕾娜塔的不安。
“好！”
在玩具熊佐罗的指挥下，小蕾娜塔开始一次又一次的执行高难度任务，有时甚至需要在护士眼皮底下偷走他们随身携带的钥匙。
这些任务极大部分都十分危险，且越到后面难度越高，护士们已经知道钥匙和锁失窃的消息，并将可疑范围锁在他们这些孩子身上，只是还没找到罪魁祸首而已。
要知道，在这个黑天鹅港的规则中，被护士发现问题等于能被赫尔佐格下令处置，几乎等于死亡，就算小蕾娜塔磨练出了技术和心态，执行任务起来依旧是九死一生。
在这种危险的境地里，小蕾娜塔任务完成率居然罕见的保持了百分之百，成功的让名为赫尔佐格的怪物连一个孩子都没吃到。
随着赫尔佐格一天天变得暴躁，局势看着似乎在一天天好转。
然而，在月圆之夜，玩具熊佐罗开口了。
“不能继续拖下去，我们今天就要除掉赫尔佐格，不然就来不及了！”
听到他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小蕾娜塔一脸茫然。
不是说，赫尔佐格吃不到孩子，会越来越虚弱么？最近看他晚上也一直在无能狂怒，甚至都放弃过来摇门，如果再等几天，说不定他就废了呢！
似乎是看出了小蕾娜塔的疑惑，佐罗面色难看地摇头。
“不，我们被骗了，他根本没有变虚弱，这些都是他伪装出来的罢了！难道你没有发现么……这些天，护士越来越少了！”
“——！”
听到这话，蕾娜塔悚然一惊。
她的确发现护士变少了，但其他护士解释过，这是因为她们要去抓捕偷钥匙和锁的小偷，所以才没放在心上。
可如今既然佐罗这么说，那岂不是说，这些护士不是去抓人了，而是被赫尔佐格吃了？
“护士虽然没有这些龙裔的价值，吃多了却也能增强力量，等他吃完所有护士，这些门锁同样是挡不住他的……事到如今，只能行险了！”
说到后面，佐罗的语气变得坚定起来，它抬头看向蕾娜塔，态度强硬道。
“今天就是最后的机会，你一定要阻止赫尔佐格继续吞噬护士，而且还要趁机杀死他。听着，你接下来的任务是这样的……”
一如既往地，玩具熊颁布了一系列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在怪物进食的黑夜，它居然要求她走出最为安全的屋子，主动前往赫尔佐格的办公室，拿到关键的密码和手令。
这无异于自己将自己送入虎口，并且还让自己主动给老虎拔牙。
而面对这一几乎是送死的任务，女孩短暂思考后依旧没有拒绝，她明白佐罗说的是对的，如果现在不冒险，明天就来不及了。
哪怕执行任务是九死一生，也比十死无生要好。
在这样的想法下，蕾娜塔再度全力以赴，以让玩具熊佐罗都感到惊奇的成功率，奇迹般的完成了一系列任务。
拿到了赫尔佐格的手令和密码；模仿他的声音下令打开了黑天鹅港基地的大门；引导警卫看到了赫尔佐格吞吃护士的一幕；放火引起整个黑天鹅港的骚乱；将这几天喂养熟悉的雪橇犬全副武装，并将准备的食物和道具都安排好，整装待发……
所有难度最高的任务，都被她以极高的精确度，以及即为细心的布置全部完成，甚至超出了佐罗的预期。
成功阻止了赫尔佐格的进化、打破了黑天鹅港密闭状态、找到逃生之路之后，剩下来最后一个任务，也是难度最低的一个任务，就是逃离赫尔佐格。
“跑！蕾娜塔！跑！”
伸手不见五指的走廊中，玩具熊佐罗十分激动地喊道。
完成了一系列任务的小蕾娜塔，也成为了赫尔佐格最大的仇恨目标，此刻这个怪物无视了警卫和护士，将猎物的目标牢牢锁定了她，想要将这个屡次破坏自己计划的小女孩彻底杀死。
虽然因为蕾娜塔的缘故，没能进化到足以拆掉门锁的程度，可他终究是吞噬了不少护士，力量和速度都有大幅提升。
以小蕾娜塔被强化过的速度和力量也依旧远不是他的对手，直线情况下被迅速拉近了距离。
被小蕾娜塔拽着尾巴在空中甩的玩具熊对于这种情况也早有预料，所以很快就对她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只要跑回你的房间，就彻底安全了！”
赫尔佐格现在再强，也不足以打破门锁，只要蕾娜塔即使跑回去，他就只能不甘心的在外面看着。
等到白天降临，赫尔佐格彻底失去怪物形态，那他必然会被愤怒的警卫和护士杀死，到时候一切就都解放了。
听到佐罗的话，蕾娜塔没有余力应答，只能奔跑，拼了命的奔跑。
借助体型娇小、体重轻盈的优势，她屡次从赫尔佐格无法通过的狭缝逃跑，将被直线拉近的距离重新拉开。
可就算是这样，以无与伦比的力量优势，赫尔佐格一路横冲直撞，也逐渐逼近她的身后。
终于，越过最后一道转弯后，蕾娜塔来到了自己房间面前的走廊，只要再跑二十米，她就能抵达自己的房间，并反锁自己的房门，将赫尔佐格彻底隔绝在门外。
还差十米的时候，赫尔佐格在她背后二十米的位置；
还差五米的时候，赫尔佐格在她背后十米的位置；
还差一米的时候，赫尔佐格在她背后两米的位置；
“就差一点，就差最后一点了！”
佐罗激动地催促，已经露出惊喜的眼神。
在以往的一百多次任务中，像这样九死一生的情况并不少见，甚至出现过比这还危险的危机。
而每到关键时刻，蕾娜塔都会突然爆发出极为强大的力量，超越极限度过难关。
这种画面见多了，眼前的生死时速都不算是什么，哪怕按照理论计算，她只需要再拼一点点就能进入自己房间。
至于给房门上锁，这个动作在赫尔佐格克服惯性刹车的时间段里就能做好，压根没太大难度。
而正在它这么想着，以为女孩这次一如既往的会超常发挥，完成任务的时候。
“砰！”
的确是提前一步抵达了房间门口的蕾娜塔，脚步莫名的一滑，直接栽了下来，娇小的身体撞得铁门轰然一响。
完成了一系列难度最高的任务后，她居然在最简单的一个任务上翻车，直接让自己陷入了绝境。
背后的怪物赫尔佐格已经刹住了步伐，站在了她的面前，狰狞的黄金瞳散发出来的微光将眼前女孩的狼狈身影照亮。
——啊，失败了。
一头栽倒在门口的女孩，立即就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在这个时候，她心中的恐惧居然诡异的消减了不少，面对自己的失误，她也没有丝毫懊丧和悔恨，反而有一种果然如此的平静心态。
这也的确是她早就料到的事情。
而她之所以栽倒的原因也异常简单，不是被什么计谋算计到了，单纯只是因为她的身体到极限了而已。
或者不如说，其实她早已频临极限，她所完成的那些任务都是需要拼命才能达成的成果，就连铁人也有金属疲劳这样的限制，她只是肉体凡胎，又怎么可能超越极限运转那么久？
此刻，她全身都在剧烈的酸痛，这种酸痛已经持续了一周以上，过度使用体能的结果是她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更别说逃跑。
“你怎么会……”
佐罗无比诧异的开口，在这个地方失误，就连他也没有任何挽救的机会。
“我做不到你的任务，已经没有价值了。”
蕾娜塔无比平静的回答着它的问题，并随手沿着铁门那栅栏一般的门缝把它扔了进去。
而后，她用无比疲倦，甚至隐含解脱的语气叹息道。
“我们的契约结束了，你自己跑吧！”
佐罗沉默下来，不再说话。
其实他早就料到了这一可能，没有人能永远保持价值，他们的契约迟早有结束的一天，只是他没料到会是现在。
“呵！”
看到眼前彻底没有生路的蕾娜塔，又看了一眼房间内安全区的佐罗，怪物赫尔佐格冷笑一声。
“说我是食尸鬼，你这种将人的价值完全榨干的做法比起我又好到哪里去？”
嘲讽了一下玩具熊后，他又以无比虚伪的语气对蕾娜塔说到。
“早知道会是这样，不如一开始被我吃了更好，我会带着所有食物的价值，一起登顶整个世界，到时候我的荣耀岂不是能和作为食物的你们共享？”
分明刚才他追得那么急迫，可在确定眼前的猎物跑不了之后，他又竭力想要伪装出贵族作风，似乎是打算说服食物。
“……”
对于这种疯子一般的话语，蕾娜塔连丝毫理会都欠奉。
什么样的脑残才会认为有人愿意成为他人的食物？
看到她这冷冰冰地态度，自诩绅士的赫尔佐格略微有些不满，看了一眼她背后空荡荡的房间，他嘲笑一声。
“莫非你以为，现在还有人会来救你？”
这种级别的挑衅，蕾娜塔本应该依旧置之不理。
可是，听到这话，她莫名的想起来自己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脑子里似乎忘记了什么的感受。
哪怕至今，她仍不知道自己忘了什么，可此刻，她却不由自主神使鬼差的反驳一句。
“当然有！”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可她心中莫名就是有一个印象，那就是哪怕陷入再怎么可怕的绝境，也必然有一个人会来救自己。
面前的怪物自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听到之后直接冷笑一声。
“这个时候会来救你的人在哪里？你是说那些孩子？那些护士？还是那些警卫？还是你背后已经逃之夭夭，大概率借助你安排的雪橇已经离开的佐罗？”
听到这些嘲讽，蕾娜塔不由得观察了一下四周。
由于是晚上，孩子们都在自己的房间里，他们的门口都被蕾娜塔加了锁，赫尔佐格进不去，现在他们都用恐惧的眼神打量着外面。
如果这些孩子愿意帮助蕾娜塔的话，或许能提前打开门，让蕾娜塔即使错过自己房门也能进入其他人的房间，躲开赫尔佐格的进攻。
可没人这么做。
不仅是因为他们没有钥匙，还因为他们不敢帮助蕾娜塔。
与此相同的，警卫们也发现怪物在这里，但他们人没到齐，不敢和怪物交手。
护士们甚至有人小声诅咒是她们这些怪物把赫尔佐格变成怪物的。
背后的玩具熊也从房间中消失了，消失之前还小声告别一句——“希望你和你的项链一样好运”。
“他们都不是……”
蕾娜塔摇摇头，承认了这一点。
她明白，在自己真正陷入绝境的时候，这些人都不会来救自己，就算是佐罗，也有他自己的目的。
正如当初签订契约时候所说，当她失去价值的时候，就会被放弃，这很公平。
但是，他们不是全部！
至少有一个人，有一个人不是这样的！
记忆如同煮沸的开水一般翻滚起来，女孩按住自己的脑袋，微微露出痛苦的表情。
孩子们关在牢房，警卫和护士不敢靠近，就连佐罗也因为自己失去价值而离开，眼前的她毫无疑问处于绝境，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接近现在她。
可是、可是——
“我不记得是谁，但有一个人，有一个人和我说过，他说就算我再没用也不会丢下我！”
蕾娜塔呢喃着，手掌按在自己心口，仿佛挣扎着在回忆着些什么。
“在臆想中疯了么？那就去死吧！”
怪物赫尔佐格失去了和精神病对话的兴趣，直接举起了一旁的消防斧，打算一斧头先劈开她的脑袋。
正在斧头划破空气，下劈的那一瞬，小女孩按住平板的手向上偏移，突然摸到了脖颈上的一道项链。
等等，项链？自己脖子上为什么会有项链？！
察觉到这一点的刹那，记忆如同冰河铁马一般涌入脑海。
她想起，在一处废墟一般的别墅区，一个无比熟悉的男人曾故意欺负她捏她脸，然后做出了这样的许诺——即使她失去了一切力量和价值都会欢迎她，最差待遇也有一日三餐外加拍打喂食疼爱（见515章）。
看似玩笑一般的允诺，实际上却相当认真。
而此刻，这种允诺成为了武装她自信的武器。
“我想起来了，我全部都想起来了。”
女孩抬起头，双眼闪耀着灼目的金光。
无论是那个男人的名字，还是自己的真实身份，她都想起来了。
哪怕自己再没有用，她都不是没人要的孩子！
无论是零还是蕾娜塔，这两个自己用过的名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被苏墨认可的人，也是苏墨说过绝不会抛弃的人。
“他送给我的礼物，不只是项链……还有承诺和剑！”
身体中的疲惫在一刹那间全部都烟消云散，零站直身体，虽然体型依旧幼齿，手上却多了一柄短剑，那是苏墨送给她的天羽羽斩。
她从短剑中拔出一柄狭长的刀剑，剑身闪耀着和她眼瞳一样的熔金光辉。
她抬头看着眼前的怪物赫尔佐格，心中明白这是白王通过她内心自有的恐惧而勾勒出来的怪诞幻象，只有击溃这个幻象，自己才能从梦魇中脱离。
面对这个昔日的噩梦，她以无比冰冷的态度挥出了斩击。
“退开，我要去找苏墨！”
四度暴血开启，最后的封神之路开启，如果只有封神的意志才能挣脱白王的幻境的话，那她就封神。
这不是为了展示价值来避免被抛弃，而是为了创造价值来保护苏墨。
她已无需保护自身，因为有人会保护她，现在的她要做的，就是贯彻自己的意志。
而她的意志，便是保护苏墨！
身心停滞了十几年的少女，终于破茧成蝶，迎来飞跃式的成长。
刀剑轰鸣的瞬间，幻境和怪物一起，彻底烟消云散。
·
少女睁开眼，看到了守护在自己面前的人影，也看到了男子手臂上已经凝固的斑点血迹。
那一缕鲜血，对她来说比太阳都要来得刺眼。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苏醒，绘梨衣的身体以她平时绝不会有的语调，傲慢地嘲讽道。
“值得么，费尽心力，只为拯救一个连一眼都承受不了的废物？”
零默默握紧了手掌。
而后，便听到苏墨冷笑一声，反驳道。
“愚蠢！你以为零是谁？她可是有资格成为我母亲的人啊！”
“……”
零酝酿起来的情绪微微一顿，微嗔的瞪了苏墨一眼。
这算是什么奇怪的夸奖？她该为此感到高兴么？
彻底看清楚眼前的局势后，她一如既往乖巧的听从了苏墨莫名其妙的命令，来到了苏墨的左边。
之后，她才罕见的违背了苏墨让她躲在背后观战的潜台词，主动踏前一步，握紧了路鸣泽赠与的血液，发动了自己的言灵。
方才苏墨在幻境中保护了她，现在轮到她来保护苏墨了。
代价什么的，想要就拿去吧。
伤害苏墨的人，她绝不放过！
少女燃烧的瞬间，白王瞪大了眼睛，一瞬间仿佛看到了一头遮天蔽日的黑龙的身影，似是故人归。
这不是幻觉，而是灵视。
镜瞳的能力，在于复制，这个世界上的最强战力，并不是眼前的白王，而是那位太古的龙皇。
——黑王，尼德霍格。
PS1：放心，不会刀，要刀也是刀奥丁
PS2：尽力精简了，没法再省字数，不过好像很多人不喜欢看情感转变的剧情，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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